他一吻顧見深便反客為主,好生親了親他。
又過幾日,沐燻的情況已經徹底穩定,只是需要靜養。
沈清弦怕他醒來鬧挺,索性讓他繼續睡著,什麼時候把身體“睡”好了,什麼時候再讓他醒來。
他抽空回了趟萬秀山,說是去給沐燻拿藥,可實際上卻是去找了葉湛。
葉湛身為尊主大人的頭號迷弟,辦事利索又穩妥,他之前吩咐的事,他如今已經辦好。
葉湛小心將懷中的物事拿出,雙手恭敬地捧在掌心。
沈清弦定睛看看,頗為惆悵和感慨。
幻境中發生的事仍歷歷在目,可世事變遷,早已物是人非。
沈清弦接過後說道:“辛苦你了。”
葉湛受寵若驚,連忙道:“能為尊主解憂,是弟子大幸!”
沈清弦拿了個玉瓶給他:“每隔甲子用一枚,對你修為大有益處。”
葉湛眼睛一亮,但卻拘謹道:“尊主有事儘管吩咐弟子,弟子不敢……”
沈清弦打斷他道:“讓你拿著你就拿著,這點兒東西我還會在意?”
葉湛還在猶豫,千百年來祖師爺好不容易吩咐他做點兒事,他只怕自己做得不夠好,哪裡還敢討獎勵?
沈清弦便拿萬年不變的話來壓他:“長者賜,不可辭。”
葉湛誠惶誠恐地收下。
沈清弦其實挺喜歡這幾個徒孫的,只是他們在他身邊實在拘謹,沈清弦也不願讓他們不自在,便說道:“回去吧。”
葉湛自是小心退下。
人走後,他又拿出那幾塊灰敗的牌子,忍不住輕輕嘆息。
顧見深最過不去的坎便在此處了。
枉死之人,無力迴天。
沈清弦小心將它們收好便回了唯心宮。
入夜,顧見深回來後,沈清弦已經早早在等他。
顧見深道:“我以為你今日不回來了。”
沈清弦逗他:“我哪捨得留你獨守空閨。”
顧見深最愛聽他耍嘴皮子,他順著說道:“守了萬萬年的空閨,如今還真是連一夜都不想守了。”
這話又聽得沈清弦心裡發軟,他雖也想同他親熱,但卻還揣著正事。
“你跟我來一趟。”說罷他上前握住顧見深的手。
顧見深沒想太多:“去哪兒?”
沈清弦道:“隨我來便是。”
顧見深笑道:“我可臉皮薄得很,不敢再外面胡來。”
臉皮薄……他臉皮薄,這天底下就沒臉皮厚的人了!
沈清弦瞪他一眼,牽著他的手卻是沒鬆開。
兩人一起出了唯心宮,向著東南方走去。
起初顧見深並未多想,越走越走……他的心便禁不住提了起來。
待到了目的地,他嘴角已經丁點兒笑意也沒了。
這是上德峰……已經山海轉移,荒蕪成一片枯地的上德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