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我當初讓你去學校,你怎麼不去呢?偏要去那麼遠的地方上學。”盧二爺倚著柺杖,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當初是想讓鄭曉就在城西學院讀書的,結果這小子一聲不吭的去了外地,讓盧二爺很有些無語。
“我去那幹嘛啊。您也知道,我就不是那塊料,去了也是受打擊,我可不想哪天去看心理醫生。”鄭曉搖了搖頭,笑道。
作為純粹的理工科學校,城西學院那邊的生活可以用枯燥至極來形容,除了春節這幾天,一般假期跟週末都根本不存在。
開放式教學模式,沒有幾年畢業的限制,也沒有本科跟研究生的界限,學生自己決定聽誰的課,聽哪些課,時間同樣自己把握,就算天天睡覺也沒人理你。總之,能學多少,就看你的學習跟自控能力跟不跟得上了。
當然,這所有的前提是你能透過考試。考試每個學期都有,三分之一的淘汰率,過不了就留級。如果五年後還是畢不了業的,也發證書,上邊會寫著學生學業程度的等級評價。
據鄭曉所知,每年至少有一半學生拿的就是這種評價證書,當然,這種證書大部分公司也認。
就這樣的情況,鄭曉別說去讀書了,光是去學校裡轉一圈都覺得頭大,腦子有病才去呢。如果不是真的有興趣,加上智力跟得上,壓根就受不了的。
“唉,可惜了。”雖然知道鄭曉不樂意去,盧二爺還是忍不住嘆氣。
別說鄭曉了,事實上園區裡的孩子願意去的也少,都知道怎麼回事,也許是從小的心理陰影吧。
“您趕快回家吧!在這聊什麼,這多冷啊。我也得回家了。”看老爺子凍的都在抖肩膀了,鄭曉連忙說道。
“好吧,好吧。”盧二爺微微點了點頭,一邊往前走,絮絮叨叨的說道:“其實我一直想去學校宿舍當宿管來著,你爸不答應,我改天得跟他再說說,跟孩子們在一塊比在家好啊。”
鄭曉一路走到了家門口,還沒等開門,就看到了站在陽臺上澆花的母親。
“你這孩子,怎麼才回來啊!你再不回來我都想打電話了。”說著,她一邊下樓,一邊向客廳的丈夫喊了一聲,讓他去開門。
開門的是鄭誠,父子倆之前不久才剛見過一面,這會倒沒有那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汪汪!
一陣犬吠聲傳來,接著一條黃狗從院裡竄了過來。
“磚塊!還叫喚,不認識我了?”鄭曉衝它招了招手。
這是磚塊,也是磚頭的後代,剛一歲多。至於磚頭,鄭曉剛上高中那會它就沒了,跟那條花狗埋到了一塊。
磚塊搖著尾巴,在鄭曉跟前轉來轉去,這是要吃的呢。當然,鄭曉也沒拿吃的,自然不會餵它。
張舒也到了跟前,看著兒子,眼睛裡忍不住就多了淚花。從小到大母子倆就幾乎沒分開過,這突然一分別就是半年,心裡不難受是不可能的,情緒也在這會全湧上了心頭。
到了屋裡,張舒果然就開始問東問西的,什麼都想了解。
當然,鄭曉也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點不吭聲,比如創業的事。
“兒子,有物件了沒?到了大學,也該找了。”張舒一邊切蘋果,說道。
“媽,這怎麼什麼都問啊。想說了自然跟你說。”鄭曉倚在沙發上,看了眼又在那看報的父親,很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