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張舒正在忙著家務,鄭曉則是在拿狗糧逗地上臥著的磚頭。
磚頭已經很老了,年紀比當初的花狗還要大。不過也許是平常運動少,沒什麼壓力的緣故,它身體竟還不錯,能吃能睡,就是皮毛暗淡了些。
鄭曉捏著一粒狗糧,往磚頭鼻子上一放,磚頭就熟練的把狗糧倒下來,接著趁它沒落地前吃掉。這個遊戲從鄭曉上幼兒園就開始了,本來是讓他練數數的,結果倒是樂此不疲。
“作業寫了嗎?”鄭誠走過去,說道。
“早寫了!”鄭曉頭也不抬的說道。手裡的狗糧喂完了,他就拍拍手站了起來。
突然對鄭誠說道:“爸爸,狗能活多久?”
“多久?那不一定,十幾年吧。”鄭誠拿過旁邊的梳子,幫磚頭梳了梳毛。
“那為什麼人能活那麼久?”
“我怎麼知道。”
“是不是越聰明的活的越久?”
“有可能。要不你去看看書,說不定有答案呢。”
“算了吧。”鄭曉跟大人一樣的搖了搖頭,說道:“太無聊了,不值得。”
“小小年紀。你懂什麼叫無聊啊。”鄭誠有些哭笑不得的揉了揉兒子的腦袋。
到了屋裡,鄭誠就站在門口,看著正拿著吸塵器走來走去的張舒。
過了這麼多年,她的模樣好像並沒有多少變化,歲月留下的不是衰老,而是成熟。就像一個人過的怎麼樣,從外表就看的出來,而張舒,她的生活狀態就幾乎只有在故事中才能看到。一舉一動,每一個微笑好像都在寫著:我過得很好。
看到丈夫回來,張舒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小跑著過來。看了眼院裡玩的專心的兒子,她就撲到鄭誠懷裡,緊緊摟著。
鄭誠前一段出差,她本就想念的厲害,以至於鄭誠回來這兩天兩人倒越發親密了。
“媽媽!”院子裡,鄭曉突然跑了過來,手捂著眼睛站在門口。
“幹嘛!?”張舒有些無奈。
“我餓了。”
“餓了等會!”
鄭曉只是抬頭笑著,露出缺了一顆的門牙。
晚上,吃完晚飯一家三口就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我爸打電話說,老家那邊又下崗了一批工人。還好啊,我哥家開的有店,也辭職了,不然現在不定怎麼辦呢。”看著電視,張舒突然說道。
“我知道。”鄭誠點點頭,“這幾年下崗的多了,都習慣了安穩,當然很難接受。現在的問題是工作崗位太少了,說到底,還是製造業不夠啊。”
“哦。”張舒點點頭,她對這些不懂,也不怎麼感興趣。
旁邊的鄭曉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鄭誠拿過遙控器,把屋裡的溫度調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