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不順心的事太多了,李樹權喝酒很有些逞能的意思,一杯一杯的下肚,一點沒節制的意思。
“親家!慢點喝,年紀也不小了,可不敢這樣。”旁邊的鄭光年有些擔心的勸道。
李樹權擺了擺手,“不用勸我。這點酒能算啥,平常半斤多都沒問題。”
看到這,鄭光年也有些沒轍,喝了酒的人說啥都跟你對著幹,勸了沒用。
“親家啊!”李樹權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拍著鄭光年肩膀,說道:“說實話。我當初真沒想著倆孩能成。我第一次來恁家,那是想罵一頓就走的。
結果呢,你沒在家,倒是遇到誠子了。這小子是真能說啊,一通道理說下來,我也不知道咋的就信了。唉,回到家我就有點後悔,不過也不好反悔,就想著再看看吧。你說說,那會誰能想到現在?唉,這人過成啥樣,還真不是能看出來的,也不是自己就能決定了的。”
聽李樹權在那說,一家人臉色各異,尤其鄭光年兩口子,壓根都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鄭誠也不知道說啥好,只是一個勁的夾菜,李樹權在這呢,誰知道他一會又怎麼說?
說著說著,李樹權突然捂著臉就哭了起來。
“你說說,人這輩子咋就活的那麼難呢!?啥都得小心著。找物件不能錯,工作不能錯,啥都不能錯,後悔藥沒有啊。你把這輩子往前順順,走錯一步,那就全變樣了啊。”
也許是勾起了傷心事,他用胳膊擦了擦臉,說道:“就拿俺家那老頭說吧。從小我跟他脾氣就不對付,別了大半輩子哎,現在好了,想彆扭也沒機會了。現在我一躺下腦子裡就想著我以前咋跟他鬧彆扭的,想著他生氣那樣。後悔,真後悔!那會要是跟他認個錯,跟他說幾句心裡話,那多好?”
李樹權說的傷心,別人還沒多想,鄭誠倒是感觸很深。
他的存在不正說明了這點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改變了太多人的生活,也彌補了太多遺憾,某種意義上,他真的拿到了後悔藥。
他不用小心翼翼,因為他知道那些路走向了哪,可他也從沒忘記,他曾經走過的道路有多麼曲折。不管哪個年代,幸運都是稀缺的,各種各樣的道路上,走錯比走對的機率高了太多。
酒量半斤多的李樹權,這次還是喝了半斤多,直到他仰在沙發上睡著了,這場酒席也終於結束。
“這怎麼弄?”劉玉英打掃了桌子,看著沙發上的李樹權有些發愁。
“一會讓誠子開車送他回去吧!去他弟那。”鄭光年正拿著煙坐在門口,說了一句。
“唉~!我之前就說別買那麼多酒了,看看這弄的,喝了有啥好處?”劉玉英一邊打掃屋子,嘀咕道。
“那能賴誰,他自己喝那麼多,誰能拉的了!”鄭光年搓了搓通紅的臉,熱的厲害,站起來,又去洗了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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