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好幾天,鄭誠都處在相當忙碌的狀態,白天要上課,晚上還得往拉格納那打電話溝通,基本就沒十二點前回去過。
不提當年晚睡早起的作息,現在他早習慣了晚上十點躺床上,哪受得了這個,連上午上課都暈乎乎的。
中午,鄭誠在餐廳買了點飯菜,就匆匆蹬著車子回了衚衕,磚頭還在家等著吃呢。
路過楊漢臨家門口,鄭誠就看到一個人影正在那坐著,時不時的還往院裡看。
“喂!幹嘛呢?”鄭誠喊道。
被這一聲嚇得不輕,那人連忙站起來,抬頭看到是鄭誠。
“哎呦,鄭哥!是我啊,唐有義!”唐有義拍了拍身上的土,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
“你來這幹嘛?”鄭誠也認出了他,停下車子就只看著。
“我找我師父。”
唐有義隔著幾步就停下了,揪著衣角,低眉臊眼的說道:“哥,他到底去哪了,啥時候回來啊?我問於大娘,她也不跟我說。”
一聽於翠萍不願意說,那鄭誠更不會說了,就擺擺手說道:“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還有,你以後別來了,他回來估計也不會收你了。”
“啊?”唐有義頓時有些急了,連忙說道:“為啥啊!?”
“還能為啥。”鄭誠搖了搖頭,說道:“他當初為啥收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你妹都有物件了,你要是整天在眼前晃悠,他心裡會好受啊!?好了好了,你該幹嘛幹嘛去,也別嫌我說話難聽,誰做事也不能指著專門不利己吧?”
唐有義苦著臉,眼睛眨巴眨巴,沒一會竟然捂著臉哭了起來。
“哎,你哭個錘子啊!”
鄭誠有些無語,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做到說哭就哭的?
“哥,你不知道,我太慘了。”唐有義擤了擤鼻涕,斷斷續續的說道:“我跟我們衚衕好幾個混子都不對付,以前我師父在他們還不敢怎麼樣,這要是知道我被逐出師門了,那得被他們打成啥樣啊!哥,我知道我師父都聽您的,您好好替我說說吧。”
從小,他就是那種別人家的負面榜樣,又沒兄弟,一直都是衚衕裡同齡人欺負的物件。這也是他對學武這麼執著的原因,實在是想爭一回氣!
自打遇到楊漢臨,唐有義就覺得自己機會來了,後來真的拜師成功,更是讓他高興的走路都是蹦的。
學了一個星期,唐有義就大著膽子找衚衕裡的混混單挑,結果被人家兩拳打的差點找不到家。後來他氣不過,就拉著楊漢臨去他們家做客,半路果然遇到了那些欺負他的傢伙。那次他才算大開眼界了,不到半分鐘,五六個傢伙就被楊漢臨全撂倒在地。
不提狐假虎威什麼的,唐有義在他們那塊算是出名了,都知道他有個厲害師父。訊息傳開後,巷子裡哪個小年輕遇到他不得讓路?
自那以後,除了楊漢臨這邊的人,父母,妹妹,一群街坊老孃們,挑糞的,賣早點的,還有郵遞員,公交車司機,已經再沒人敢跟他大聲說話了!
可,當初跳的有多高,落下來摔的就有多疼!一想到楊漢臨要把他逐出師門,他渾身都打寒戰。他都不敢想以後,那些吃了虧的還不可勁在他身上找回來啊!
看唐有義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鄭誠離遠了點,說道:“別哭了。你說說你,這麼大的人了,整天想著打架,就沒個正經事?”
說是跟著楊漢臨練武,可也不看看,其他都是小孩練著玩的,就這傢伙這麼大的人了還去湊熱鬧。
唐有義有些委屈,嘀咕道:“我倒也想有事做呢,可這不是沒工作嗎!有時候去秀水街人家店裡打零工,有時候就沒事幹。哥,我知道這事賴我妹,我師父他……”
“停!”
鄭誠抬手打斷他的話,就看不慣這傢伙哭哭唧唧的模樣,說道:“你可算了吧!談物件不願意拉倒,這事你妹沒錯,是你有問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