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利箭射得飛快。
快到在空氣中發出尖銳刺耳的震響,連箭尾的羽翼都顫得飛舞。肉眼幾乎捕捉不清那箭矢完整的模樣,只是看到一道暗色的閃光。
“咻!”
箭支穿過敬王的軍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戰車上的蕭寧晟。
此時。
蕭寧晟伸手狠狠扣住顧文君的後腦勺,把她拉到自己懷裡。
他再也沒有絲毫的憐惜,大手緊握,一點不顧及撕扯到顧文君的頭髮。
“唔。”頭皮作痛,顧文君忍不住皺眉,那雙如星如月的美眸也無意識地含出了晶瑩的淚花,楚楚動人。
她用力地撇過頭,才堪堪躲過蕭寧晟那逼迫覆上來的唇。
然而,顧文君被蕭寧晟一手拉住長髮,一手緊緊地掐著臉,根本避無可避,就算情急之下用力地扭開了,也還是被觸碰到臉頰。
成熟、年長男子炙熱的氣息和濡溼的吻落在了顧文君的臉側,讓顧文君渾身一震。
蕭寧晟眼睛變得猩紅,他甚至沒有抬起頭,直接壓著顧文君的臉去捕捉她的嘴唇,就像想要在每一處都烙印上自己的印記一般。
顧文君眼眸中湧出憤慨的惱意,抬腳就往敬王的輪椅輪子踢去。
可惜這車輪是由能工巧匠用戰騎鐵甲一樣的堅硬合金打造而成,設計精巧,機關嚴密,完全由坐在輪椅之上的主人掌控。
不是外人隨便就能推動的。
顧文君實在束手無策,只能去踹蕭寧晟雙腿。
這卻更讓蕭寧晟激怒。
他咬牙切齒,罵出一聲:“賤人!”
蕭寧晟已經在顧文君的算計之下吸了毒粉,可即使他反應及時,急急閉氣封穴,卻還是因為中了陷阱難以控制地怒上心頭。
尤其是,蕭寧晟也意識到,這是顧文君專門為他精心策劃的圈套。
痛楚、憎恨、怒意不斷地噴湧而出,讓蕭寧晟氣血上湧,衝擊四肢百骸,更加刺激毒素髮作。
眼見那京城唾手可得,頃刻間,就因為棋差一招,又被顧文君攪散了。
即便是忍心韌性再強大的人,也承受不住從即將登天的時刻直直墜落摔在地上,還是被自己愛而不得殺而不捨的心頭之人所害。
蕭寧晟沒有徹底發瘋,已經是心性極其堅韌之輩。他隱忍多年,甚至是裝了大半輩子就為了這一刻。
偏偏一切都落空。
蕭寧晟恨不得立即殺人洩憤。要是站在他面前的,是除了顧文君之外的任何一個人,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擰斷對方的脖子。
但現在,他更想和顧文君同歸於盡!
他滿眼只有顧文君,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一支尖箭直直地對準他,風馳電掣地疾射而來。
“咻咻。”
箭支已經逼近戰車了,眼看就能以精準、刁鑽的視角擦著顧文君的衣服刺中蕭寧晟。
就在這刻。
蕭寧晟卻用力一攥把顧文君牢牢地捆在自己身前,緊密貼在一起,一絲一毫也不分離。
“好,顧文君,既然你不想親近朕。”
都到這個時刻了,蕭寧晟還口口聲聲都自稱朕,他乾脆放棄掠奪顧文君的香唇,而是扣著顧文君的頭,把她按在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