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誰說出去的?
顧瑾身子抖了一下,搖擺得晃著,好像下一刻就會摔倒。他臉色鐵青,像是被迎面砸了一樣,嘴巴大張著,他胸膛劇烈起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情緒激動起來呼吸都變得艱難,顧瑾想要否認卻半天都說不上話,然而他剛打算咬死不認。
蕭清樂卻已經臉色大變,急聲驚呼起來。
“你怎麼知道!”
作為顧瑾的娘,蕭清樂當然知道自己兒子的腿長什麼樣。她卻想不到,連外人也會知道這些——
好啊。
這麼微妙的細節都對上了,說書人都說得一清二楚,顧家人反而支支吾吾。
那還能有假?
人人立刻都斜眼看顧瑾,尤其是盯著他的長衫下襬瞧,那些個眼神,好像能穿過衣服似的,直勾勾地瞄左大腿。
更有下流的,已經去盯屁股了。
“嘿嘿,還罵顧文君以色侍君呢,我看給顧瑾這個機會,他一定更加迫不及待,巴不得擺著屁股搖尾巴湊上去呢。”
“前面喊得那麼響亮,好像多清高似的,原來自己就是個巴結男人的賤貨。”
“肯定是因為那個季公子不是戶部尚書的兒子,顧瑾才獻身的……”
“難怪他被文山書院趕出去了,還能去京城學坊讀書,合著走的是這種門道啊!”
這些人根本不是竊竊私語,完全當著顧家的面就開始指指點點。
現在的顧家簡直就是落水狗一樣的,人人都敢上去踩一腳。
但誰也沒想到,都到了這個地步。
顧家的人竟然還能鬧出來更多、更噁心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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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禮在這一聲聲的笑罵裡陰沉了臉,不僅烏雲密佈更是聚集起轟雷,甚至有些嚇人。他死死地瞪著顧瑾,恨不得把當初引以為傲的嫡子掐死。
“不是的,錯了錯了!”
蕭清樂這下也反應過來,不管事實到底怎麼樣,她不能認,顧瑾也不能認。
蕭清樂提高音量,衝著他們叫嚷:“我記錯了,瑾兒的痣不在左腿,是在右腿!”
其他人就問:“他到底是不是你兒子啊,你連他的痣在哪裡都不知道?”
“瑾兒都這麼大了,難道我還成天去看他的身子不成。過了這麼多年,我一時記岔了難道不正常麼!”
蕭清樂像是母老虎一樣,一個個頂回去。
顧長禮也知道這樣做無異於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可他死要臉面,不得不忍著看蕭清樂撒潑否認。
他拉不下臉說話,只能任由蕭清樂去折騰。
原本這樣攪亂一通,還是能應付過去。
可就在這時。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跳出來說話了。
“娘,你不記得,我記得!”
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竟然是顧瑜也走出來,她仍然是站的遠遠的,隔著人群,壓根不接近顧家。
“那天我也在京城學坊,我看得清清楚楚。”
顧瑜怨恨地看著他們,“那顆痣,就在顧瑾的左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