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叔叔已經來送過許多次補藥。
其他書生們也都會關注這些預備的殿試生,這種期許也會增加焦慮。
尤其是顧文君。
全天下的讀書人幾乎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了,只要稍有差錯,就會陷入失望謾罵的泥沼。雖然顧文君對名利這些身外之物一向豁達,也覺得沉重。
其他人至少還有來自家人和師長的鼓勵,唯獨顧文君,是一無所有。
她娘已死,她的爹和那顧家又是一地雞毛,不提也罷。
唯一的好處是,現在顧家為自己一堆爛事忙得焦頭爛額,倒是沒有功夫管顧文君了。省得她又要應付麻煩。
原本她還有師父程鴻問。
可自從上一次的質問對答後,程鴻問便對顧文君避之不見,彷彿失望至極。但對外,程鴻問什麼也沒說。
顧文君知道,師父對自己還有一份期望。
要是不拿出點實質性的證據來證明這些恩怨情仇,私密情愛不會影響她,師父是不會見自己的。
她明白程鴻問的不滿和顧慮。
但是。
這就讓顧文君落到一個沒有長輩關照的尷尬處境。
臨到殿試前要出發了,她都只有一個小廝阿武跟著。
與那些身後跟著一長串親友相送的比起來,顧文君確實顯得有些落寞了。去殿試可不是一般的考場,會有馬車接送到皇宮前殿。
當然,家底豐厚的,會自己準備出行的儀仗,氣派非凡。
一隊浩浩蕩蕩的車轎中,有一頂是最引人矚目的。
那絳色的轎子光是布革就造價不菲,更別提那上面印滿的暗紋圖案,精緻無比。四個轎頂上還有流蘇垂落,更顯華貴。
轎頂部猶如宮殿的蓬頂一樣高高拱起,還在頂端嵌了一顆白色的珍珠,在陽光下閃爍著明亮的管這個,醒目無比。
而顧文君只坐了一輛公派的馬車,四面都是普通的木頭,前面只掛了一席灰色的簾子,暗撲撲的,十分不起眼。
那貴氣的轎子迎面過來,直接就把顧文君的馬車比到塵埃裡。
對面掀開了轎簾,露出一個相貌堂堂的金貴公子,他面貌俊氣眉目張揚,存在感之強,根本無法讓人忽略。
周圍的書生們忍不住探出頭來,竊竊私語:“那是季誦遠?”
“他就是季大人的嫡子,還是京城學坊的首席呢!”
知情的人都道,“季公子才思過人,不輸季大人當年啊,就是傲氣了一些。”
“那,與顧文君比之如何?”
“顧文君?”
“要不是陛下直接免了顧文君闈試,那第一闈元還指不定是顧文君還是季誦遠呢。”
季誦遠像是聽到了似的,勾起唇角一笑。
眉宇之間,皆是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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