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讀得起學的本地書生一般小有家境,自然不受這些困擾。受困擾的也不敢聲張。
外來趕考的,匆忙考完便各回各地,不會深究。
也只有蔡金這個低賤農門出身的,深受其害,苦不堪言。又恰好遇到顧文君這樣的人物,才忍無可忍地抖落出來。
苦苦營造的假象一旦戳破,便到處都是漏洞。
再想到初見徽州時的繁華景象,所有人都打了個冷顫。
誰知道那背地裡蘊藏著多少殺人不見血的殘酷剝削。
倘若放任徽州如此,那天下各地又該當何處呢?
再說,徽州一個府州都敢如此,對朝廷和皇帝陛下陰奉陽違,那這背後又站著什麼厲害的靠山?
眾人一凜,徹底沒了之前反駁蔡金的理直氣壯。
怕了的轉而改口道。
“其實我們就是來考會試的,甚至都不是徽州人。這些事情,其實與我們並無直接干係,顧公子,我們還是趕緊找落腳處吧。”
“是啊,我們只不過是秀才書生,有心也無力啊。”
“我們也幫不了什麼,分一點盤纏就繼續上路吧。”
這些聲音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想法。無論信還是不信,無論有什麼看法,所有人在聽到周大人時,心裡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退縮。
心有不忍的,古道熱腸的張了張口,也是訥訥無言。
這是力所不能及,是根本沒辦法的事情!
這也是人之常情。
他們來徽州參加會試,是奔著廣大前途去的。誰知道周大人會不會是他們以後的頂頭上司。
且不論未來,光是現在。周大人一句點評看法,就能影響甚至決定一個考生的命運。
周大人不是考官,但一州知府的話,卻極為重要。
讓他們這些考生學子去想,扳倒周大人,挽救徽州,實在太荒唐了!
哪怕是顧文君,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顧文君確實才名遠播,是個當之無愧的少年才子。可是她有實權嗎?有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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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個連她身份都不認的顧家,顧文君幾乎一無所有。
所以這幫子書生們便想拉著顧文君離開,有膽怯怕事的,也有真心勸她的。
很多人都看得出,顧文君是被說得意動了。
否則她一開始就會勸阻蔡金,而不是任由他說下去,甚至還幫腔解釋。
阿武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忍不住提醒一句:“少爺……”
顧文君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隨後便將之前阿武交給她的錢袋拿了出來。
她定神屏氣,緩緩開口:“蔡金是帶我們來這裡找住宿的。
我看了,說這裡吃住都省得,我就在這裡歇下了。如果有願意的,可以跟我一道;不願的,在下也先謝過各位替我仗義執言,離開那客棧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