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在問顧瑾會怎麼做。
怎麼對付顧文君。
這是別有深意的考驗嗎?還是另有他意的暗示?
顧瑾也應著給自己灌了一大口美酒。他臉興奮得通紅,眼睛裡全迫切。腦海裡不斷冒出各種各樣的陰暗心思,只為了把顧文君拉下馬!
現在,顧瑾完完全全地重振旗鼓了。
他想讓顧文君體驗一把自己也遭受過的屈辱,把顧文君送到男子身下再扒出來示眾讓人恥笑!
他又想了徇私舞弊的勾當法子,讓顧文君考完會試,再在那得意最高之時揭露證據,讓顧文君永遠無法科考!
他還想幹脆就將顧文君蒙上了臉,拖到小巷子裡打個半死,廢去左右手,一輩子無法提筆寫字。
等顧文君淪落到無出頭之日,便是任人搓圓捏扁的時候!
顧瑾腦海裡閃過無數種辦法。
但看著周大人那嚴正端方的臉,顧瑾不知為何心中微震。
“顧瑾公子,無論你想怎麼做,都要想想,這裡畢竟是徽州,而本官在徽州還有一年任期。”
周大人放下酒杯,“王爺的命令是必須執行的,但要是能穩妥解決此事,那是再好不過了。”
顧瑾臉上的興色一僵,那些惡毒詭譎的想法都不得不停了。
原來如此——
難怪周立恆樂意於找來顧瑾,要把這事推給他。
周大人“愛惜”名聲,涉及此時那風光無比,名氣斐然的顧文君顧才子,自然不想沾手。
人言可畏。
顧文君口裡說出來的話,威力更甚。
掙扎困惑之下,顧瑾只能道出一個最穩妥也最容易實施的辦法。
他聲音乾澀“聽聞,允翊公主殿下對顧文君頗有好感,甚至有意婚嫁……”
公主想讓顧文君做駙馬?
駙馬肯定是不能再考會試了。連官都當不了,還考什麼!
如此甚好!
這樣可以成人之美,不用弄出多餘的禍患,連累徽州的名聲又完成了王爺的吩咐,兩全啊!
說不定,也許還能討好到公主殿下的歡心。
周大人先是一喜,隨即又皺緊了眉頭。
“等等!且不論顧文君的意願,這駙馬一事肯定得過陛下和太后的首肯……會試在即,這駙馬太慢!”
突然被否定,顧瑾頓時急了。
他太想要誇讚和肯定,尤其是比過顧文君的稱頌。於是顧瑾只能逼著自己絞盡腦汁:“有辦法!”
“公主殿下那邊定親要三書六聘,是慢。可是顧文君這邊卻只有一個死了的娘,然後便是我們顧家!
只要我爹孃代表顧文君去向公主提親,無論陛下怎麼想,為表公正避免皇親偏幫,顧文君也是得離了考場的!”
一個江東郡守的顧老爺,最多也只能固守江東耀武揚威,放到京城根本不值一提。
顧家頂破天了,最多也只有一個敬王義女,清樂郡主的顧夫人在京城有些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