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柳柳的臉抬起,溫柔地拂去未卸乾淨的易容物,在幾個傷處輕拂而過。初步檢查了,顧文君才會給出診斷,並沒有把話說全。
但顧文君這樣說,柳柳反而更相信了。
柳柳一反喪氣的樣子,振作起來,她抹了眼角的淚便問道,“顧公子想要我怎麼做?”
在這句話之前,柳柳是敬王手底裡做髒活的女手下,自然清楚,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好處。
但在說出這句話之後,柳柳便不再是敬王的人了。她真正的主子,已經成了顧文君顧公子。
“你什麼都不用做。繼續扮好你的柳柳,等著顧長禮再次找你。”顧文君心念一轉,想到什麼又提醒道。
“這是徽州,會試之地,也許他的兒子顧瑾會先來見你,顧家一家爹孃兒女全都滿腹心計,你提防著點他。”
柳柳遲疑:“可是敬王那邊……”她擔心自己活不到那時候。
今天這一鬧。
附近鄰里都知道顧文君與柳柳見了面,結果不僅沒有陷害成功,反而讓所有人知道了柳柳是個紅杏出牆的女人。
敬王手下可不止柳柳一個,說不定就有暗中盯梢彙報給敬王的,這件事,敬王是一定會過問的。
“假如敬王問起,你就如實說。你想栽贓我,卻被我反將了一軍,算計失敗。”
顧文君眼底劃過一絲微冷的幽光,“然後你再告訴他,顧長禮私底下抱怨過,顧瑾顧瑜一點也不像他。今天一看,你發現,似乎我比顧瑾顧瑜更肖似。
說了這件事,敬王肯定願意留著你繼續打探顧家的內情。”
“這!”
即使柳柳的臉殘缺不堪,也難掩驚詫。
在柳柳眼中,顧文君實在高深莫測,柳柳甚至分不清,顧文君到底是在教她撒謊,還是真的洩露顧家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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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重要的密事,顧長禮是絕對不可能向柳柳一個未過門的妾透露。
但是交出這個資訊,敬王肯定會以為,柳柳已經取得了顧長禮的信任,反而不會隨意更換棋子,一定會留用柳柳。
命,是能保住了。
可這個訊息是真的嗎?
顧瑜顧瑾可是那位顧夫人,清樂郡主嫁給顧長禮生下的龍鳳雙胎呀,他們的身世竟然有問題?
看出柳柳的疑惑,顧文君啟唇道:“這只是我的懷疑,你這麼告訴敬王就行了。”
她嘴邊凝出一抹寒意。
“我孃親才是顧家明媒正娶的嫡妻,是那蕭清樂後來居上,為了做正妻,她不惜用手段將懷有身孕的孃親趕到鄉下,逼成了下堂婦,毒辣至極!
但無論如何,按理說,我都應該比顧瑾顧瑜年長。
可偏偏,顧瑾顧瑜卻是我的兄長姊姐,難道不奇怪嗎?”
顧文君冷笑:“要麼,就是蕭清樂在嫁進來之前就與顧長禮暗結珠胎,要麼她就是懷了別人的孩子為了掩蓋倉促嫁到顧家!
蕭清樂是敬王的義女,好歹也是郡主,難道因為迷上了顧長禮不惜下嫁?我不信,也不會信。無論是為了我孃親,還是為了我自己,我都一定要找出當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