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君在江東就不檢點……我是他姐姐難道我還不知道麼,一定是季公子來檢視,他卻藉著醉酒做出這樣敗壞門風的事情……當面一套,背地裡一套,他就是喜歡玩這樣的把戲!”
顧瑜想要把季誦遠摘出來,也必須把季誦遠摘出來。
她瞳孔哆嗦,死死地盯住床塌上另一個人,顧瑜撲了過去,纖纖玉手攥得骨節凸起,青筋猙獰,她就想把人拉出來。對,另外一個肯定是顧文君!
把顧文君拉出來。
走到這一步,她的計劃絕對不能失敗!
一定要讓顧文君身敗名裂!沒錯,讓顧文君去得罪季公子,讓顧文君承擔季誦遠的怒火!她和兄長是無辜的——
顧瑜徹底失了淑女風度,瘋狂地拉拽著。
她惡意地叫著:“顧文君,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先出來,和大家解釋清楚呀!”伸手還去拉扯,滿肚子算計,心腸壞的流膿。
這樣蓋棺定論,完全一口篤定,真就像是親眼看到了顧文君向季誦遠……的畫面。
就當眾人真的要以為,是顧文君自甘。
“嗯?”
突然,屋外面傳來一聲清柔磁性的問話:“怎麼這麼吵……咦,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所有人都轉過頭去。顧瑜的動作也是一頓,徹底僵住。
只見脫掉了外衫的顧文君搭著門邊,只穿著一身內襯長衫倚靠在那兒。她雙眼迷濛,神情茫然,彷彿是剛被吵醒的,髮絲沒有一點亂,依然是風度翩翩,俊秀如玉氣質如虹。
顧瑜宛若看見了噩夢般驚叫:“不不不!你怎麼會在外面!”
聽了,顧文君心裡冷笑一聲,卻還故意演戲。
“我?我就在隔壁間啊,徐修言帶我過來歇息,然後就聽到你們的聲音就醒了……啊,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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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作毫不知情,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演得三分純真一份懵懂,倒是無比逼真。
可顧瑜卻完全失了血色,嘴唇都青白一片。顧文君不在屋裡,那誰在榻上——
顧瑜不敢去想,那榻上的另外一人到底是誰?不不,不會的!是、是徐修言,一定是徐修言!
拉扯的動作已經做了一半,稍稍帶動,那人也跟著摔了出來。定睛一看,根本不是徐修言,卻是情難自禁的顧瑾!
看那狀態,應該是已經——
“呀!”
女子們這才驚醒般亂叫起來,慌忙退著想要逃竄出去,卻被季誦遠喝住。
趁著屋內的人還在,季誦遠咬牙切齒地壓低聲音,一字一句陰冷道:“好,很好!顧瑾,你以為這麼算計我,我就會給你榮華富貴嗎,你做夢!你等著,我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他這些話,看似是對著顧瑾說的。
可從頭到尾,季誦遠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顧文君,他不傻,自然知道自己到底是栽在誰的手裡。
但是為了摘出自己,季誦遠也必須把這斷袖龍陽的癖好推到顧瑾頭上。
哪怕這件事疑慮重重,為什麼顧瑾送顧文君過來,卻自己歇在這裡,為什麼顧瑜突然帶人過來,為什麼顧文君去了隔壁……
但不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總之,都是顧瑾……是顧瑾為了前程不惜獻出尊嚴和自己的身體!
與季誦遠無關!
眾人聽了都不由得面面相覷。
片刻過去,才有人接話:“季公子,你也真是倒了血黴,竟然碰上這等無恥的畜生!還白白玷了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