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有多脆弱稚嫩,顧文君心裡有數,這樣施加在雪燕阿武身上的酷刑只要來那麼一下,孩子一定喪命!
顧文君越急,手上動作越發冷厲。
刀光在陶元安眼前一晃,直逼他的眼球,那距離實在太近了,駭得陶元安都不敢閉眼睛,生怕闔眼,會被刀劃破眼皮。
所以他只能硬生生地看著。
只要顧文君稍微往前面刺一下,就能把陶元安兩顆眼珠子給剜出來,這可比一把小匕首抵在脖子上的威脅更嚇人,不光是忍痛就可以忽略過去的,還要直視忍受這刀劍對刺的畫面,嚇得心中拔涼。
這威脅的效果立竿見影。
陶元安倏地閉了嘴,再也不敢大放厥詞,卻也是另一種反抗,閉嘴不答顧文君的話,顧文君只冷冷地勾起了唇,提刀就往前一送。下手之果斷,讓所有人看得心尖一顫。
“啊啊啊瘋子!顧檔案你這個瘋子!你竟然真的敢,嘶,我死都不會放過你的!”陶元安嘴巴里喘出一連串的驚吼,他臉上盡是冷汗,眼瞼上破了一道,流下一絲鮮豔的紅。
剛才顧文君是真的想要割了他的眼睛!
要不是困住他的捕頭動作快,把陶元安往後一拉,現在陶元安的一隻眼睛肯定已經廢了!
那捕頭也是粗聲喘氣,嚇得不輕:“顧文君、你冷靜一點!就算陶大人當真做了什麼惡事,你要是在衙門判刑之前動手殺了朝廷命官,審案下來也會落得一個罪名,有什麼問題,等我們脫困了再好好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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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捕頭是真心在勸。
可顧文君動作不停,徑自把刀尖移一個角度,對準陶元安另外一隻眼,她再次重申:“孩子到底在哪裡?我不會再說第四遍了,陶大人,你最好想清楚。”
陶元安這種人不見棺材不掉淚,顧文君只有比他更狠,才能快刀斬亂麻。
反正她一路闖來,幾乎大大小小的避諱都犯遍了,也不差這一次。
她一放完話,便收緊手腕,又要往前送刀,連一絲的機會都不給陶元安,把陶元安和捕頭兩個人都驚出一身冷汗。
“不要,我說!”
陶元安的嘴巴還是被撬開了,他面如紙色,瞳孔發顫地慌忙叫嚷。“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把抓到的人都扔給了我夫人,她到底怎麼處置的,我完全不知情!”
顧文君眼神瞬間一寒。
雪燕和阿武的情況危急,她必須和死神爭分奪秒,哪有心思和陶元安浪費時間!
她這次不再留手,手指盡數抽緊,握住刀便往前面用力揮砍下去,那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成了實質。她向來喜歡動腦子,而不是直接動手,可若是被逼到不得已處,顧文君也不是優柔寡斷的人。
別人對她狠,她便對別人更狠。
那刀帶著騰騰殺氣,都看得那捕頭目眥欲裂,心神俱顫。他既是怕顧文君真的犯傻殺人,又是心慌意亂,無措之下,他竟後退著放鬆了手。
只是一個疏忽,陶元安便嘩地一下滾在地上爬了出去。
口中直叫:“你們快上,給我殺了他們!”
“糟了!”那衙役捕頭臉色鐵青,也知道自己幹了一件傻事,可是那群陶府下人早就趁勢圍了上來,失去了追上去的機會。
眼看著自己的手下和自己,還有顧文君淪為被圍堵的獵物,捕頭面上身上一片冷汗津津,悚然道:“對不起顧公子,是我壞了你的事。”
但是顧文君卻沒有理會他,只是放下刀低語:“不,他是真的不知道孩子在哪,這才是真的糟了。”
那一刻顧文君發了狠,陶元安的恐懼到達臨界點了也沒有招出下落,說明他是真的沒有頭緒。
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陶夫人自作主張把孩子帶走了。
可是陶夫人呢?
這個問題,恐怕問陶元安,陶元安也不一定回答得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