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
顧文君還想要再追上去,卻被劉喜苦著臉叫住:“顧公子,你快消停點吧,別再衝撞了龍王的心頭火!你不是挺機靈的嗎,怎麼一到這種時候這麼喜歡和陛下作對呀!”
眼看陛下大踏步,頭也不回地遠去。
還有其他宮人候著,陛下一上前,便蜂擁而上,爭相服侍。沒有給顧文君再說話的機會。
“劉公公,不還是你和說的,想要我為陛下和敬王的事情想法子嗎?我就是想幫忙呀!”顧文君止住步子。
劉喜一邊手撐地,一邊又扶著自己的腰,把自己給支稜了起來,他眉頭緊皺,面容有些哭喪。
“這話確實是我說的。但顧公子你也不能在陛下心情剛緩和的時候說啊,你才和陛下把誤會解開,突然說要走,這不是掃興嗎!”
上下嘴皮子一碰,劉喜便像倒豆子似的飛快地吐出話,讓顧文君接不都不上。
他唉聲嘆氣,“顧公子,你可不知道陛下有多擔心你啊,我一把事情和陛下說了,陛下連生氣都來不及,你進慈寧宮還沒過去多久,陛下就到了,要不是宮裡的眼線說你把控住了局面。那陛下都要直接闖進去了!”
“是我魯莽了,連累陛下和劉公公為我擔心受累。”顧文君低了眉眼,乖乖認錯。
她不是不知道陛下的心意。
只是——
心門又被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泛起一陣陣漣漪,平息不止。
顧文君神色有些動容,眉眼舒展開,顰笑如畫。她見劉喜腳步踉蹌,行動困難,便伸手扶了一把劉喜,卻被他避開。
“別別!陛下都讓我服侍您了,我自個兒犯的錯,還得自己受著。顧公子對我好,是磕磣我了。”
話是不出錯的。
可卻讓顧文君又想起了一個疑點,她突然一問:“劉公公,小常嬤嬤明明派了一個宮女追著你去,怎麼反而被抓住弄暈了,你是怎麼逃出去的?”
“這!”劉喜只是停頓片刻,便自然而然地答話:“這當然是因為陛下的暗衛及時趕到,不然這場面怎麼會這麼快地被陛下控制住。”
顧文君有意無意地在劉喜的背腰處一掃,目露懷疑。
“之前,陛下暗中在我身邊派了看守保護。”顧文君終於想起,陛下欠她的賬。
她突然反問:“要是陛下不想我離宮,怎麼會連個人手都不給我?這一次,要是有其他暗衛在,也許就不會落在王長貴的手裡,也不會害得滌桃……”
“請顧公子放心,滌桃姑娘沒有事。那小常嬤嬤雖然手段陰毒老辣,但還是很聽允翊公主的吩咐,沒有為難滌桃。而且我還另外派了人跟著,送去了太醫院,不會出事的。”
“只要滌桃沒事就好。”
一想到那蠢丫頭拼命冒死的樣子,顧文君心裡就覺得沉重一片。
要不是她,滌桃也就不會牽扯其中了。
就在劉喜以為這一節算過去的時候,顧文君又道:“要是秦川秦大人在,也許滌桃就不會受苦了。是我連累了她。”
饒是劉喜習慣性的厚臉皮,也聽得面露尷尬。
這一次其實就是他被派過來守著顧文君,結果卻搞砸了。劉喜眼睜睜地看著滌桃捱打的,卻偏偏因為礙著貼身大太監的身份束手束腳,不便暴露身手。
要是他能開天眼,知道顧文君也受了太監欺侮。
那劉喜早就豁出去,保準將那些混賬東西一併廢了,絕不會比允翊公主手下留情。
原本他還打算掩藏自己的真實身份,可現在顧文君都問到這個份上。劉喜也顧不得再東藏西躲的,只得招了。
“唉,不湊巧秦川還有其他事要忙,現在顧公子的安全,就都由我來守著了。是我對不起顧公子,對不起滌桃姑娘,沒有護好你們,還請顧公子責罰。”劉喜愁眉苦臉地扶著後腰,恭敬地晃著腦袋。
假如是浣墨在這裡,可就要得意地笑話劉喜了。
到底為什麼是秦川會被支使出宮去做事,浣墨心裡可比劉喜清楚,甚至也許比下命令的陛下本人,都還要看得明白。
雖然現在敬王哆哆相逼,京城要務繁忙。但是宮中眼線因為刺客被捉的事情一清,秦川其實能夠空出手來管顧文君的事。
可是他沒有眼色。
接二連三地私自接觸顧文君,還在迷香那晚,出手打斷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