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地步,陳長必仍然冷嘲熱諷,陰柔的長眼裡盡是不屑,他只服自己的主子,怎麼會對這個小皇帝低頭。
蕭允煜長眉一沉,就陰鬱下來。
他不回話,侯在一邊劉喜已經氣得火上眉梢,掐尖了嗓子怒喝:“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先讓你好好醒一醒腦袋吧。來人,給陳御醫灌桶水!”
陛下沒有出聲反對,守衛們便聽令去做。
一桶冰水抬起,從陳長必的頭頂上盡數倒灌而下,像是密整合一片針齊齊紮下,皮肉連同意志全都為這劇痛而緊縮起來,發出尖銳的震鳴。
“咳咳!”
陳長必連口血都吐不出來,便被那寒冷戳心的水灌進了口鼻,嗆得心肺都開始發痛,連著胸上被秦川用內力踹過的地方一起犯疼。
蕭允煜一手曲起,半支著腦袋,好以整暇地坐看陳長必受罪。
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的心思早就不在審問上面了。
“顧文君,還是顧文君!朕到底該拿顧文君怎麼辦……”蕭允煜的念想一動,還是回到了顧文君的身上。
陳長必要做什麼,敬王又想要謀算什麼,蕭允煜都不甚在意了,左右逃不過多嫡篡位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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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沒有這“假太后”,敬王當真要利用他弒母的名義,起兵造反,蕭允煜也不怕。
可是唯獨陳長必那一招後手,卻真的刁鑽到了極點,讓蕭允煜兩相為難,心裡微亂。
“顧文君又是怎麼想的?他說那些話,難道是真心想要離開朕嗎?”
他的眼眸變得更黑,眼睛裡浮出一層幽暗的陰翳,濃重得化不開。
要是真的和顧文君發生了什麼,蕭允煜只用裝傷,換取顧文君留下治病,之後再用其他盡力補償便是。
可是偏偏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反而讓蕭允煜覺得自己那些幻想十分地可恥可笑!
腦海裡如走馬觀花般閃過一幕幕的親密擁觸,畫面模糊而又朦朧,只有顧文君那張冷豔明媚的臉,清晰可見。蕭允煜以手作拳,手指緊握,攥出了青筋。
他一扯嘴角,笑容冰冷而邪佞:“劉喜,朕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讓陳長必招認是敬王意圖行刺太后,要是不招,你就他去死吧。”
劉喜聞言駭然。
這陳長必效忠敬王,怎麼可能認下敬王的罪名,何況這“刺殺”一事本就子虛烏有,陛下這番話,不就是想讓陳長必被折磨至死嗎。
“可是……”劉喜還想勸,要不先緩緩,不如從怎麼潛入太醫院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下手,更容易撬開陳長必的嘴。
但是蕭允煜已經打定主意,他冷眼一掃劉喜,不比看陳長必的眼神更有溫度。劉喜打了個冷顫,瞬間收了聲。
“果然,陛下沒那麼容易消怒,還在生我的氣呢!”
劉喜心裡叫苦連天,“動到顧文君的頭上,這下徹底觸動陛下的底線,要是再不和好,估計所有牽扯其中的人都得大罪連坐了!”
他一邊面色轉厲,神情發狠,對陳長必下手更重,一邊又暗自祈禱,甚至哀求:“浣墨啊浣墨,這次可就全看你了,一定得把那位驕矜的顧公子勸回來啊!”
浣墨不知道劉喜都已經被逼到這份上了,但她這邊卻也不好辦,左右為難。
“顧公子,時候不早了,陛下讓我送你回去,我們走吧。”浣墨一找到顧文君,便溫聲細語地開口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