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蕭允煜就要摘下她的面罩,顧文君驚駭避開。
她側著臉不想讓蕭允煜碰。
這詭異的香氣雖然更針對男子,而非女子,可是顧文君嗅覺靈敏,只會覺得更加昏脹。加上她之前才受過烈性迷藥和寒性藥物交加的罪,不敢再吸入更多的迷香了。
然而已經徹底被香氣迷住的陛下卻根本不在乎顧文君的抗拒,他手一用力,就強行掀開了顧文君的面罩。
“等等,陛下,別!”
異香妖魅,誘|惑人心,但是蕭允煜卻更喜歡懷中人身上的清淡幽香,能讓他燥熱不耐的心,得到安定。
他下意識地尋著那清香摸索。
顧文君完全被掣肘著,一點也反抗不了。
在蕭允煜這樣強大專橫的男子面前,顧文君的一切抵抗微不足道,她滿腦子的聰明才智,機鋒妙語全都淪為空談,毫無發揮的餘地。
因為,陛下現在根本聽不進去了!
她既惱恨自己這具身子的孱弱,又羞怒蕭允煜的強勢。
一個被異香逼到徹底發瘋的陛下,實在可怕至極,顧文君負隅頑抗,只覺得膽戰心驚。
眼看著陛下的手都要伸進衣服裡面,顧文君就算是女間諜也受了一番驚嚇,她腦子一蒙手足無措,竟然就和不經世事的小姑娘一樣。
“浣墨、滌桃!”顧文君慌不擇路地尖叫,要不是知道阿武、雪燕不在宮裡,她差點也要把他們的名字脫口而出。
但是外面根本沒有一個人回應她,她的掙扎吵鬧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被遮擋在外。
逼到不得已處,顧文君甚至高喊:“劉公公,劉喜!求——”
蕭允煜嫌棄她吵鬧,直接覆了上去,用那兩片鋒利的薄唇堵住她的嘴。
“唔唔!”
這下顧文君既然動不了身子,也說不出話了。
她大腦轟地一下幾欲爆炸,靈魂脫了殼,理智發了怔,顧文君覺得自己彷彿整個人都泡進了水裡,腦袋昏沉,胸部沉悶,呼吸不上來,手腳也越發地沉重。
也不知道是顧文君也吸入太多的香氣作用,還是純粹被陛下嚇住,漸漸地,她的眼皮發沉耷拉下來,掙扎的力道也不知不覺地變小。
那手摸到腰帶,一使勁就能拉扯下來,顧文君身子發軟,毫無抵抗之力。
蕭允煜等到她停止亂動之後,才鬆開唇,他眸色變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得顧文君心裡發慌,她只能氣若游絲地喊了一句:“陛下,你認得出我是誰嗎?”
“顧文君……顧文君!”
顧文君聽見那一聲又一聲的叫喚,她心尖一顫,以為蕭允煜是清醒過來,認得她是誰了。顧文君連忙靠近確認,可是陛下那雙眼眸依然昏暗蒙沉,不是神智清明的樣子。
高高提起的心臟,失望落下。
蕭允煜手臂一曲就輕而易舉地將顧文君橫抱起來,親手放上了金絲走線的龍床。一把她放到床上,那高大修長的身子就覆下來,在顧文君身上罩下一層幽深的影子。
看見她,那一雙狹長的鳳眸亮起,在暗沉中隱約閃爍著這躍動的淺光。
那一瞬間,顧文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陛下只是在叫心裡想到的那個名字而已,不是在回答我的問題。”
陛下確實是喜歡她。
顧文君只覺得自己的裡外都快要燒起來了,偏偏渾身的力道都散了,使不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