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是一時可憐喜愛她,也不可能會喜歡一個斷腿殘肢的女子!
洗碧這樣想就慌了,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痛叫出聲:“不,不會的,我知道你們醫術了得,你們可是宮裡的太醫,是全天下最厲害的大夫,怎麼會治不好我的腿呢?快看一看我的腿!”
顧文君瞥過每個人的神情臉色,搖了搖頭。
“太醫們確實是深諳醫術,可是他們更怕事啊。只要有一點不確定的危險性,他們就顧忌擔罰。”顧文君說到這裡一頓,有意加上一句:“尤其是洗碧姑娘這樣獨得恩寵的,他們更加害怕陛下怪罪,當然不願診治你的腿。”
三言兩語,就改變了洗碧的傾向。
哪怕是洗碧這樣打心底裡憎惡顧文君的,也在劇痛的間隙裡認真思考起顧文君的話。
而那些個太醫們被說中了心思,頓時憤怒不已。
直接就罵:“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推一個人出來頂罪?我們是覺得李棟升得過太后信賴,肯定有本事,誰知道李棟升會這麼不學無術,連個接骨續筋都不懂,怪得了我們嗎!”
“我們怎麼不敢治腿了?那是因為我們行醫必須深思熟慮,不願意輕易對這麼重的傷勢下手罷了,這為人醫者必須小心謹慎的道理你都不懂,你還說什麼讓你來,可笑!”
罵的,叫的都有。
“我們怎麼樣總也比你這樣信口雌黃的人好!”
“你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皮毛都不會就敢說讓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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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君環視一圈,篤定道:“那我要是真治好了怎麼辦?”
她之前這樣一番反問,早就讓吳承大為冒火。就連他這樣有數十年的行醫經驗的太醫令使都不敢保證能治好洗碧的斷腿,顧文君憑什麼敢這樣大放厥詞?
然後吳承又想起那次碼頭。
他可是連夜被陛下的人叫醒,一路趕到的,就為了給顧文君看病。結果顧文君一到,卻獨獨如避開蛇蠍般閃躲,說什麼可以自己處理也不願意讓吳承看脈。
最後,他這官至御醫之首的太醫令使還無功而返了,像個笑話一樣!
如今想來,也許就是那次惹惱了陛下。
吳承暗中猜想。
他本就是靠著精明才在一片陰謀詭計,勾心鬥角中活到現在,吳承之前就是對顧文君的拒診生了怨氣,也只能憋在心裡。因為他知道陛下在意顧文君,可現在嘛,新的寵兒是這個洗碧了!
那顧文君,也就是個被陛下厭棄的玩物而已。
吳承緊盯著那張美色撩|人的臉,白眉毛微微抖動,兩眼向顧文君噴射出刺人的光芒。
“好啊,顧文君你年紀不大,口氣還不小!我問你,你根本不懂醫學,就算你敢出手,我們怎麼敢讓你治?”
他這話看似怒火衝昏了頭,其實是耍心眼,挖了個坑顧文君自己往下跳進去,打了包票,才好替太醫院頂罪。
顧文君雙眼微閃,和吳承對視一番,笑了笑:“要是我沒治好,無論出什麼意外,都由我來擔著,可以了嗎吳大人?”
“顧公子!”李棟升聽得著急,忙要勸。
可是迫不及待的吳承飛快地截過話頭,伸出一隻滿是褶皺的手指點著顧文君:“好,這話是你自己說的,等陛下問起來,你別不敢說了!”
他面上裝得發怒,心裡卻暗自嘲笑:“什麼玩意,這顧文君就是一個傻子,這樣的話也敢接,陛下問責起來,就死定了!沒腦子的蠢貨!”
吳承敢斷定,那條腿,幾乎是徹底廢了的。
無論是用最好的生骨膏藥,還是重新接骨都不一定起作用,用的不好了,還極容易發感染,葬送掉那宮女洗碧的命。他倒要看看,顧文君這蠢東西怎麼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