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之下,原本就膚白勝雪的面色又青白了一分,顯出憔悴。
頓時,顧文君腦海裡心念急轉,想了幾千上百個說法,拼命地想怎麼騙過李棟升。
一個想騙人的法子,一個想著診到的脈象。
一時間氣氛就靜默下來。
李棟升緊鎖眉頭,臉色沉重地摸了一把自己的鬍鬚,過了一會兒才沉吟道:“確實如你所言,你體內確實氣息已經紊亂得厲害,甚至讓人厘不清陰陽,都快顛倒男女了。”
顧文君的心高高提起,幾乎懸在嗓子眼。
然後又聽李棟升說:“要不是認識顧公子,我都要以為這是女子的脈象了。難怪你嚴重到心肺燒火,咳嗽不止痰中吐血,必須儘快調和壓下來。”
聽完,顧文君一顆揪緊的心臟才安然落回胸腔。
她凝著心神,暗想:“原來還有這樣的解釋,那看來這傷,也不是全然沒有用處。”
顧文君鬼主意一冒出來,就不怕陛下找她麻煩了。
她半坐起來,靠在軟塌上,打補丁般解釋說:“所以我才來找你,想抓點藥。”
李棟升點了點頭。他的醫術還是顧文君手把手地教過,水平提升了一大半,當然不會質疑顧文君的診斷結果。
所以他壓根不懷疑這男身女脈的問題,反而,李棟升卻對另外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起了疑心。
他剛才搭了顧公子的脈,雖然只是一眼掃過去,卻還是看了個一清二楚。
顧公子那截細瘦白皙的手腕上,可有一圈印得深的指印痕跡,觀其印記,就知道手指修長強勢有力,是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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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定是個身份地位無比尊崇高貴的男人。
否則,怎麼敢對陛下召進宮中的人如此地無禮,還能肆無忌憚地攥住顧公子的手腕?
也許那人——可能就是陛下!
李棟升腦海裡生起些混亂的念頭,他想到那一夜,顧公子被陛下送進椒房殿裡,又想到陛邊宮女對顧公子的格外尊敬和器重。
他心尖一抖,不敢再想下去。
顧文君眼看瞞過去了,就沒有再管李棟升其他想法,緩緩開口:“藥方我已經想好了,我說,你記。”
她捂著嘴巴低語,說了幾道藥材,和處理方法,給自己開方子。
“好好!”李棟升立即就撤了那些胡思亂想,一邊應下一邊快速找了筆,隨意撕了張書頁反過來,在空白背面疾速寫下。
顧文君說:“你幫我把藥煎好,你記住,藥量不能出錯,而且要快,一個時辰之內我一定要服下。”
“知道了!”
李棟升當然不敢大意,應下便急急去抓藥材,仔細地挑出最好的藥,分配好重量。他才掀開門處的簾子就往外走,要差人去煎藥。
萬幸太醫院裡一應俱全,各樣器具材料都是最好的,李棟升只要按照方子上的去做就好了。?
結果,他剛到御藥房,便看到幾乎所有的太醫都在,圍了一圈。
什麼時候,藥方也這樣熱鬧了?
李棟升還不解著,就被人瞧見了,忙指著他說。
“洗碧姑娘,這是新進宮的李太醫,名叫李棟升,雖是民間出身,但是在醫術造詣上頗有見解,之前還得太后的喜好,一直傳他看病呢。不如,你還是讓李太醫看看腿吧。”
李棟升根本沒反應過來,“什麼?”
其餘的太醫頓時紛紛退開,李棟升才見人群中間,是一個美貌怡麗的年輕宮女躺在一頂車轎上,被其他宮人們抬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