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后瑟瑟發抖,而蕭允煜那陰冷的視線也始終如影隨形,一寸寸碾過常太后低垂的頭頂,滿是殺意。
那一身熟悉的太后鳳裙都染了髒汙,又被冷汗浸溼,狼狽不堪。要是常太后抬起頭,那厚妝的臉一定花了,只會更加讓蕭允煜厭煩。
還好她低著頭,沒人瞧她。
蕭允煜的眼神早已經移到了顧文君身上,用視線描摹五官,一點不落。
血洗宮廷他不懼,弒殺母后他也不怕,蕭允煜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可唯獨不由自主地想要顧文君的認同。
他遵從心意,微微收斂周身寒意,啟唇開了口:“朕知道你是為了朕好。可是無論真的還是假的,朕都不願意再看到這張臉!”
“顧文君,你不是很好奇蕭清樂和敬王到底是什麼關係嗎?朕現在就告訴你。”蕭允煜獰起眸中冷煞,吐出一口濁氣。
顧文君還有些愣神,不解為何陛下突然提起這一件事,但她還是接下去:“是,陛下。”
“那蕭清樂和敬王毫無關係,她體內根本沒流過一滴蕭家的血,和整個皇室都沒有瓜葛。她只不過是被推給敬王收養的一樣道具,你以為敬王想要這爛攤子麼,他是不得已罷了!”
顧文君問:“那敬王不願意,為什麼還要收下蕭清樂?”甚至還花了不少心思栽培,一路扶持到蕭清樂嫁去顧家。
到底是為了什麼?
蕭允煜抿唇冷哂,又轉瞬起了別的話頭。
“你知道麼,當年有一位慶妃也曾得寵,嬪位一路地升高,不久便懷上了孩子。可是卻遭了季月然的嫉恨,她幾乎殺了宮中所有未出世和生下來的男嬰,就為了給她自己的兒子鋪出一條嫡太子的路,所以當然也不會放過那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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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君越聽越是神情凝重,臉色難看。
她預感不妙。
那季月然便是如今已死的季太后,即便是做了太后,季月然也是一言不合就要殺了顧文君洩恨,地位再高也難掩毒辣。
可想而知當年還是皇后的時候,她年輕貌美,背後的季家更是雍貴榮華,行事起來也就更加肆無忌憚。
那慶妃的兒子都難逃殺機。
陛下曾經,又是如何躲過那麼多殺機活下來的?
一定很是辛苦。
顧文君想到,突然覺得有一些心疼,“我,是不是對陛下要求過高了?他還那麼年輕,有考慮不到的地方也很正常,我是活過兩輩子的人,應該對陛下多照顧。”
她抿緊了唇,在嬌軟欲滴的唇肉上留下一道很淺的齒印。
蕭允煜眸色深深,越發幽暗。
“季月然做事如此狠絕,父皇卻因忌憚季家侯府勢力,裝聾作啞,對宮中慘死的孕婦嬰孩視若無睹。他那時最寵愛慶妃,因為憐惜不捨便想出了一個狸貓換太子的蠢辦法,用一個女嬰換走了男胎。想以此退讓,保住母子兩人。”
“什麼?”
顧文君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難道——
但是這法子也太荒唐了!
且不說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