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有可能不殺自己？
懷著這一點希望，無頭三眼族人開口說道：“炎魔大人，我是無頭三眼族的三十二名統治官之一，名字叫做……”
他發出幾個拗口的音節，然後又說道：“翻譯為通用的語言，意思為無處不至的水波，更符合常見的說法，姓名就叫水無盡。”
“水無盡？”張玄點了點頭，“我叫炎火。”
無頭三眼族人水無盡眼神有些發怔，不知道如何反應才好——他可從來沒有料到，竟會有一日，有魔族對他主動說名字。
儘管他也知道魔族的本名十分怪異，輕易不會暴露，說出來的只是化名。即便如此，眼前這個炎魔依舊也是很明顯的異於尋常魔族。
“看上去，他似乎並不把我當做卑賤的、隨手可殺的下等種族，而是真的準備和我交談。”
“或者，他真的會不殺我，也說不定！”
懷著這個希望，無頭三眼族人恭敬說道：“炎魔大人，我萬萬不敢稱呼您的名字。”
張玄笑了笑，說道：“三十二個統治官之一，就能有二十萬靈石？甚至還能拿出更多？你們這個附庸種族，似乎有些過於富庶，就不怕招禍嗎？”
無頭三眼族人神色黯然地說道：“無頭三眼族人有一位王，八位大統治官、三十二個統治官、四百個小統治官。雖然處境比其他附庸種族好，卻也並不是太好。這二十萬靈石，實際上是我這一次外出貿易物品後的貨款，我本人只有一萬靈石，其餘十九萬多靈石回去都是要上交我王的。”
“只不過，為王子復仇的機會再難遇上，我也只能動用靈石，甚至做好了被我王交給惑心魔族處死、或被我王直接處死的準備……沒想到，還是沒能復仇成功……大力魔王派遣惑心魔侯前往修法世界鎮壓人類種族叛亂，這個奧財多估計是不會死了。”
說到這裡，發出一聲奇特的叫聲，似乎哀鳴又像是嘆息：“炎魔大人，即便你今日放過我，我想來也是活不了太久，一樣是要死的。”
“自從我決定要為王子復仇，便將生死置之度外……”
張玄仔細聽到這裡，平靜說道：“你做錯的事情可不少啊。”
“是……我做錯了，大錯特錯，這才沒有報仇……”無頭三眼族人低沉地說道。
“不，我說的是，你根本上就做錯了。”
張玄說著，面上露出一抹笑容，在懵然的無頭三眼族人眼中，顯得格外神秘。
“第一個錯，當你決定動手做之時，就已經阻礙到惑心魔侯，此事可大可小，你的死可能解決問題，也可能會導致惑心魔侯一定要滅殺你們無頭三眼族人……這是你思慮不周的錯。”
無頭三眼族人表情並不很驚訝：為魔皇和魔王每年供奉那麼多的東西，應該不至於因為一個魔侯的小事被耽擱，就將整個種族被滅絕吧？
他感覺此事或許沒有炎魔大人說的那麼可怕。
“第二個錯，你報仇找錯了對手。找人類報仇有什麼意思，找抓捕無頭三眼族人的魔族，找惑心魔侯啊，他們才是真正的禍根。不剷除了禍根，你們無頭三眼族人就很有可能遭遇這樣的禍患。”
隨著張玄這一段話說完，無頭三眼族人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朝著張玄跪下：“無頭三眼族人絕無這種想法，絕不敢有這種想法！我們無頭三眼族人，對魔族忠心耿耿，永生永世作為附庸種族，絕不敢有這種想法！”
“慌什麼？”
張玄笑吟吟地說道：“你以為我是在試探你？是我這個魔族表達對你們的不滿？為什麼你不好好想一想，問一問，我這個炎魔族煉丹大師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無頭三眼族人搖了搖頭，不敢說，也不敢問，甚至感覺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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