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玄的安排和吩咐,花餘香和何雲師紛紛點頭。
張玄又和眾人告別一番,起身騰空向東飛去。
目送他飛走飛遠,狄姑娘奇怪地輕聲道:“玄親王爺為什麼不往西啊?再往東不就是大海嗎?”
華輕虹懷裡正抱著狄笛的侄兒哄著玩,聽到這話,便笑著解釋道:“這是因為他擔心我們安全,正在檢視周圍的環境,為我們剪除隱患。”
眾人相顧看了看,笑了笑,都開始忙碌起來。
天色漸漸明朗,海水嘩嘩作響,他們要在這裡不知道生活多久,要準備的事情還有的是。
張玄盡力展開了自身神念,在東海之上搜尋那偏僻無名小島附近的島嶼,可能存在的異獸、人類。
這個過程有些緩慢,張玄從早晨搜尋到中午,找遍了一千多里方圓的海域,並沒有發現玄階以上異獸,也只發現了另外五個荒無人煙的島嶼。
從花餘香等眾人居住的島嶼向西北、西南搜尋,也是在一千多里外,距離東大陸海岸越有二三百里的方向才有幾個較大的島嶼。
島嶼上才有著人類,這些人類自稱已經建國、甚至還有著國號與皇帝。
從這樣來看,花餘香等人所在島嶼,實則已經在東大陸之外的東海深處,近乎沒有人煙,甚至沒有異獸,只有普通魚類的地方。
整個東大陸,除了張玄之外,也根本無人得知東海深處隱藏的花餘香等人。
本想就這麼離去,張玄心神一動,又落到了東海附近海島上,一個國家的皇宮之內。
這國家名為鯰國,國中男子也不知是刻意,而是生生世世生來便是那樣,全都嘴巴扁平,嘴角掛著細長鬍須。
見到一個陌生人出現在皇宮,這鯰國的人便都驚慌大喊起來,不多時便驚動了幾隊護衛,共有三五十人——這貌似便已經是鯰國皇帝的所有護衛。
這海島之上,小國寡民,也由此可見一斑。
大約是護衛的出現,給了鯰國皇帝足夠的信心,他抬著手緩緩走出來,左手右手一邊走一邊緩緩滑動,彷彿在水中游泳一樣,看上去頗有些滑稽之感。
“汝是何人?為何無故進本皇的宮殿?”
張玄說道:“我是一名武者,來你們這裡是為了……”
說這話,他飛起站立在空中。
沒有料到,還沒等他說完,只看到他的這種表現,鯰國皇帝便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仙人在上!請仙人賜我長生!”
張玄說道:“我並不是仙人,也並不能給你長生,我是一個武者。”
鯰國皇帝這才緩緩起身,又努力恢復了自己的皇帝“威儀”,左手右手緩慢滑動,看上去十分古怪:“武者?武者也能達到你這樣的程度嗎?”
“本皇是鯰國皇帝,仙鶴飛騰之羽皇,在這滔滔海洋,日出日落之地傳承百代,從未見過、聽聞過像你這樣的武者。”
張玄也是心中好奇:“這鯰國國號是從何而來?又為什麼稱之為仙鶴羽皇?日出日落難道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的嗎?就只有你們這裡是日出日落的地方?”
這話頓時讓鯰國皇帝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扁平的嘴巴咂了咂,示意身旁一個穿著紅色官服的人回答。
那穿著紅色官服的人晃了晃頭,晃的兩條細長的鬍鬚來回甩動,這才慢悠悠說道:“古有天神,降生鯰島,生而聰慧,仙鶴飛舞。是以我國以鯰國為國號,我皇便是仙鶴羽皇,百代相傳,世代神靈。”
“你這外邦蠻夷無知之人,不知者不罪罷了,既有神靈庇佑,又有聖皇昭昭,本國萬民所親眼所見,豈能有假?日出從我國東而出,日落從我國西而落,這便是日出日落,環繞我國,真乃是世間唯一樂土,人間最高之所在……”
張玄聽得忍不住好笑:這國家別的本領沒有,自誇自大倒是有一套。不過貌似無論那一個國家,在這種吹牛皮,找祖宗,號稱天神庇佑上面都沒什麼區別。
洪朝皇帝洪韶南不是之前還借用陰魔遺留的東西,搞了一個什麼神龍庇佑嗎?也算是此類自欺欺人的典範。
“好吧,你們這麼說,我就當你們是有那麼一回事吧。”張玄打斷了那吹噓不斷的官員,說道,“你們可知道,這東海有什麼地方不平靜?有極為可怕極為厲害的異獸?”
那名官員說道:“在我聖皇治理之下,豈有如此之事?百姓黎民安居樂業,正是……”
張玄將聲音一沉,喝道:“閉嘴!”
這一聲斷喝,如同霹靂雷霆,瞬間將在場所有人都嚇得打了個哆嗦。
那名官員住口不說,抓著鬍鬚縮起了腦袋。
張玄看向鯰國皇帝:“你來說,可曾聽說過這類的事情?譬如海嘯、海中漩渦、海中異獸之內……”
鯰國皇帝也被嚇住了:“我……本皇……咳咳,這位,這位高人容我好好想一想,容我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