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了嗎?
魔神老祖冷哼一聲,心中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同情此時的神心老祖還是繼續痛恨她的背叛。
也不再理會她,領著“邵襙”出了屋子,帶上魔神宗的弟子們回去。
赤心老祖和幻心老祖也沒有停頓,只感覺神心老祖這副帶著鮮血發笑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心裡發毛,索性也都帶著人離去了。
整個屋內,只剩下了那具殘破的屍體和坐在屍體旁的神心老祖。
“哈哈……”
神心老祖發出一聲壓抑的笑聲。
“哈哈哈哈……”
笑容和笑聲頓時變大,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試圖讓自己停下來。
可惜的是,根本停不下來,她抬起頭來,發出一口氣狂放的大笑:“哈哈哈!”
她笑著站起身,捂著腰大聲發笑,然後不知道笑了多久,周圍的一切都寂靜下來,她才停下了笑聲,“呼呼”地喘著氣。
“很好笑嗎?”
一個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穿著白衣的中年人、惑心魔竇心生邁步走出來。
“大概是有些好笑吧。”神心老祖喘了一口氣,咧著嘴說道。
“那就好,好笑就好,什麼都比不過開心和好笑。”竇心生冷冷說道,“你今日可沒有展現出對我的忠心,甚至還有些自作主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作主張?我只不過是想要讓他們都知道,真正偉大的人擁有什麼力量,僅此而已。”神心老祖說道,“這難道也不應該?”
“是不是自作主張,你心中有數,我心中也明白。”竇心生說道,“你是瞞不過我的。”
“主人,我知道瞞不過你,所以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忠心。”神心老祖帶著笑容說道。
竇心生對此也並沒有評價,他心中已經篤定神心的情況不同以往,心中對她多了一層戒備。
只是這些戒備並沒有表現出來,他說道:“把衣服和身軀都清洗乾淨吧,我們也要展露一下自身的本領,叫他們明白我們的實力的確是他們之中最強的。”
“是啊……”神心老祖說了一聲,真元震動一下,衣服上與面板上的血肉由此彈飛出去,她也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竇心生的目光落在她的左臂上。
神心老祖掀起衣袖,一道血紅的絲線微微顫動著,浮現在她的手臂肌膚之下,隱約可見。
而在血紅絲線靠近手掌的這一端,已經有三道黝黑的線條,橫著與血紅絲線交錯而過。
三道黝黑的橫線,就像是三根黑色釘子一樣,將血紅絲線死死盯住,不容它有絲毫的掙脫,而血紅絲線顯然也不甘被困住,時時刻刻都在努力掙扎顫抖。
神心老祖看著三道橫線和血紅的絲線,眼神有些發怔。
這就是神算老祖被攝來的生命之線?
一個神海境界武者到頭來生命就只是這麼輕賤?
其實我又有什麼資格嘲笑他?我不是從一開始,尚未成為神海境界,尚未成為老祖的時候就一直被惑心魔拿來輕賤著嗎?
她的這種表現,越發令惑心魔感覺不滿:看來這個多年培養的奴隸是有些廢物了,不僅不再堅決忠心愛戴主人,甚至還開始有自己崩潰的模樣。
本來以為可以將她利用更久時間,現在看來,她依然不堪大用,還是歸為我自身實力的一部分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心中想著,也並不耽擱手上的行動,惑心魔竇心生手掌揚起,手指一併,真元與神念凝成一道利刃,與神心老祖的手臂上肌膚內的那道紅線碰撞起來。
“啊!”
正在怔怔出神的神心老祖痛叫一聲,本能地伸手去捂住手臂。
惑心魔竇心生冷哼一聲,擋住她的右手,再一次將真元和神念形成一道利刃。
這道利刃和紅線觸碰在一起,神心老祖再度痛吼一聲,整個身體都在激烈地震顫,手上、額頭上青筋都在不由自主地冒出來。
但是這還遠遠不是結束,竇心生攔住神心老祖的右手,自己的真元和神念一道又一道地划著、分割著那道紅線。
良久良久之後,神心老祖渾身遍佈因為痛苦而流出的冷汗,雙眼都佈滿了血絲,整個人無力地躺倒在椅子上,像是離了水的魚兒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在她裸露著的左臂上,第四道橫線已經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