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張玄也並未對藺雲舒特意說明。
這件事並不是大事,藺雲舒知道不知道都差別不大。
半個時辰之後,一個宮女行色匆匆地走出翠霞宮。
張玄神念跟上她,沒過多久就有所發現——這宮女來到翠霞宮外數里路的一棵樹旁,用一塊白石頭在樹上寫了幾個字後,又匆匆忙忙離去。
這就是內奸?
微微皺眉,張玄出現在宮女的面前。
宮女有些驚訝,隨後笑著說道:“是張玄先生,您不是已經離開翠霞宮了嗎?現在這是在這裡幹什麼?”
“你又在這裡幹什麼?”張玄問道。
這本是很普通的一句話,宮女卻茫然起來:“對啊,我在這兒幹什麼?”
張玄見她這坦然的模樣,毫無敵意、惡意的模樣,心裡一下子浮起熟悉的感覺。
這怎麼那麼像是曾經服侍玉姜的宮女梅姨?
她也是這麼坦然自若,毫無敵意和惡意。
是因為什麼緣故?
是因為心機太深沉了?還是被別人利用了?
“你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嗎?”張玄問道。
那名宮女被他又問了一次,這才意識到可能有些問題,連忙說道:“張玄先生,對於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就是感覺現在總是有些話老是忍不住,一定要跑的很遠很遠,把我的一些話刻下來才心裡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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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好像又刻字了?我怎麼又刻字了吧?該不會我這是……”
張玄仔細聽著她的話,聽到最後,終於明白過來,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無論是梅姨還是這個宮女,的確都還是對翠霞宮忠心耿耿,一點也沒有問題,就只是這個忠心耿耿的前提上,有人誤導了他們,給她們增加了一點想法。
譬如梅姨突然固執地認為小孩子就應該出去見識見識才是好事,進而忠心耿耿地鼓動玉姜外出遊玩。
這也難怪她對於玉姜、藺雲舒、張玄都從無惡意,因為她的確忠心耿耿,忠心耿耿被人利用,做自以為問心無愧的好事,當然也就毫無惡意,毫無半點敵意。
這個宮女突然有了一個怪癖,不得不跑很遠很遠,懵懵懂懂地將自己看到的情報寫下來,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寫的是什麼,只知道自己寫了就舒服多了,就再也沒事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當然半點心虛也沒有,因為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這手段,陰損厲害!
張玄神念一動,掃過小宮女的身上,見她髮髻之中插著一根淡黑色的髮簪,半點也不引人注目。
但是她的頭髮卻似乎的確已經很久未曾清洗過了。
抬手將淡黑色髮簪抽出,小宮女輕叫了一聲,之後伸手摸了摸頭髮驚叫一聲:“哎呀,我好久不洗頭髮,好髒啊!”
“今天我幹什麼來著?”
又看見張玄,冒冒失失地行了一禮後便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