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後,將玉姜送往東大陸。”
藺雲舒來到張玄院中,開門見山地對張玄說道。
張玄知道他做出這個決定,定然是經過幾番猶豫,也並未多說其他話,只是沉聲說道:“藺宮主請放心,我定然盡最大可能保護玉姜的安全。”
藺雲舒張了張口,有些不自覺地閉上又有些為難地再度張開。
“張玄先生……你是我現在最信任的人,你一定不要騙我……要讓玉姜安全地抵達東大陸,安全地活下去。”
他鄭重且有些艱難地說出這句話,目光灼灼地看向張玄。
張玄點了點頭,再度對他做出保證:“我一定會盡最大可能保護玉姜。”
“那就……七天後送玉姜前往東大陸。”
藺雲舒再一次重複之前的話,語氣有著細微的變化。
玉姜離去,這件事著實讓他憂心不已。
藺雲舒離去,張玄繼續煉丹修煉,七天時間,足夠他將這些靈藥都消耗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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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萱……巧萱……”
一陣輕微的晃動搖曳著身軀,曲巧萱懵懂地醒過來。
她感覺自己睡的正舒服,卻被人叫醒了。
叫醒她的,既不是錢留園,也不是劉大剛,也不是伏壽,而是他們半個月前剛剛拜的師尊。
曲巧萱作為一個富家千金小姐,本來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和錢留園這種浪蕩子弟、劉大剛這種打鐵漢子打交道的,或許唯一可能打交道的人,就只是伏壽這個煉丹師。
不過,打交道的機會卻也不多,伏壽作為伏家煉丹師本身的本領只是寥寥,本人又生性沉默,連話也不喜歡多說。
有本領的人沉默,則沉默是金;沒本領的人沉默,則會被人當做木頭無視,伏壽顯然就是後者。
但是,他們四人還是因緣際會地遇上了一起,成了一個探險的隊伍,甚至還不拘身份,成為了好友。
因為他們心中都有著不甘心。
錢留園不甘心自己的修煉之路到此為止,不甘心自己家鄉由男女崇拜變為無人在意。
伏壽不甘心自己的煉丹才能如此低下,到現在為止竟一事無成,不能令家族之人刮目相看。
曲巧萱則是不甘心自己只能被嫁出去,當個討好別人的深閨金絲雀——曲意奉承一個陌生男人,然後為他生兒育女,因為他看上了其他女人而爭風吃醋、勾心鬥角?作為一個女人就只能做這種事情?
為什麼不能讓我繼承家產?我的才能聰慧明明超過那個只知道吃喝玩樂蠢貨無數倍,就因為他是個男的我是個女人?所以他就能留在家裡,想怎麼搞女人甚至搞男人都成,而我就只能養在深閨,嫁入別人後院,一輩子都被拘禁一樣?
懷著這樣不甘心的想法,曲巧萱負氣之下離開家中,遊歷這麼長時間之後,卻是一點也不後悔。
因為見識了這麼多世上的風景、人情、吃喝玩樂之後,她越發知道自己原來被安排一生的命運究竟有多麼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