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張玄開口發問的是赤心宗的一名合體境界武者,叫做祁鎮玉,留著長髮、半披灑在臉頰上,很是俊俏瀟灑。
剛到滿渡口的時候,還有漁家女看他羞紅了臉。
後來滿渡口的人被魔道四宗的弟子們抓來練功或者折磨著玩兒,血肉淋漓、慘叫不止,滿渡口的人不少都逃跑了,也就沒有什麼人再關心這些外來者長相如何、風度如何。
“還是沒什麼發現。”張玄簡短地回答道,也是考慮到言多必失,他總是這麼和赤心宗的弟子們這樣說話。
“就算是有什麼發現,收穫也肯定不是太大。”祁鎮玉說道,“包師伯想必也已經考慮過了,刨除那些不開眼的非宗門小雜魚小蝦米,魔道四宗都已經來了,天機樓也來了,都盯著天階異獸養出來的靈藥。”
“那一份靈藥,要是隻給一個門派,的確算是多的,可要是我們五家都摻合一手,那每家能夠獲得的,還真不算是太多。”
“有總比沒有好。”張玄說道。
祁鎮玉點點頭:“話雖然是這麼說沒錯,總感覺有點冒險。天階異獸說到底就只是一隻畜生而已,這畜生真的會這麼守規矩,不對我們動手嗎?”
“感覺冒著危險,收穫又少?”張玄反問一聲。
祁鎮玉不好意思地應了一聲,然後又連忙表忠心:“當然,我也不是不識大體,宗門既然有令,我自然是竭力完成。只是感覺有些不太值得,那畢竟不是人類,萬一突然想吃人了……”
正說著,昏暗的天色驟然一亮,轟隆隆的聲音從天邊傳到耳邊。
張玄霍然站起,神念出十多里遠,與天機樓紀南、神心宗山冊侯,幻心宗王千章、魔神宗方誌信四人的神念分別觸碰,五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不理會其他人,只專心檢視發生了何事。
神念掃過周遭,只見海水驟然狂漲而起,已經將滿渡口的碼頭淹沒,大小船隻飄飄蕩蕩,四散而去。
張玄走出客棧騰空飛起,身邊的三名合體境界弟子也跟在他身後飛起來,三名離體境界弟子也同樣乘上戰體,跟在張玄等四人之後。
一輪殘陽,臥在天邊的海水中,天色正昏暗著帶著一點餘光。
餘光點點中,西海海水又湧上來一股接著一股,浪濤將整個滿渡口碼頭的房屋淹沒,滿渡口所留不多的民眾驚叫著急忙從家裡奔出來,向著滿渡口外逃走。
短短片刻之後,滿渡口已經沒有人還留下來,又是一股接著一股的海浪湧來,淹沒了整個滿渡口。
海浪一漲一退,滿渡口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緊接著又是一波更大的海浪淹沒了滿渡口,向著海岸邊的更深處拍打而去。
張玄與赤心宗弟子們都飛在天空中,其餘天機樓、神心宗、魔神宗、幻心宗的弟子們也飛在天空中,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三個離體境界的戰體,上面各自坐了七八個人,這就是那些聞訊而來的非宗門武者了。
海浪翻滾洶湧,滔滔不絕,足足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原來的海岸、滿渡口、滿渡口以內的土地都已經變成了汪洋一片,似乎這裡原來就是海洋一樣。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昏黑,一輪明月掛在了東方。
月光照耀下,海水波光粼粼,又恢復了平靜,恍若之前的種種波濤洶湧都是錯覺。
幻心宗化神境界武者王千章看了一眼那三個非宗門武者的戰體,冷笑說道:“你們還有心思來參與這事?下一次的天香尋寶叫你們也參與參與,怎麼樣?”
三個離體境界的非宗門武者俱都變了臉色:他們既然是訊息靈通的人,連天階異獸甦醒有好處可拿的訊息都能打聽到,又怎麼會不知道天香尋寶究竟是怎麼回事?
上一次天香尋寶,一個回家的都沒有,分明又被魔道宗門拿去血祭,成為了提升修為的丹藥、大補丸,誰還不知道天香尋寶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其中一個,大約是感覺自己應該還算是有點名頭和關係,開口說道:“這位幻心宗的大人,我是和神心宗的一位大人算是認識,這才前來試試運氣……”
幻心宗王千章看向神心宗山冊侯:“你們神心宗的門外屬下?”
山冊侯看了一眼,不耐煩地說道:“不認識,滾!”
那名離體境界武者的頓時臉色一白,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乘著戰體帶著人便轉身離去,再也不敢留在西海之濱。
另外兩名非宗門的離體境界武者也是一樣,連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便掉頭離去。
魔神宗方誌信嘿嘿笑道:“怎麼把他們趕走了?留下來殺了取個樂不也是很好嗎?”
“還是留著以後用吧。”王千章說道,“以後再有天香尋寶的時候,這些人不都是有用的嗎?”
“話是這麼說……”
山冊侯冷聲道:“張玄那個混賬東西上一次搗亂之後,我們老祖就有些不願意再召開天香尋寶或者血池大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