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大陸的這塊土地上,能夠被狄書稱之為大事也並不多。
張玄聽狄書這麼一說,也有些感覺訝然。
“我記得梁國、乾國、洪朝、胡人都應該不會胡作非為了吧?怎麼還有人搞出大事來?”
狄書聞言,便微笑著說道:“公子有所不知……”
剛說到這裡,身上便從後面捱了一下,狄書無奈地看向狄笛:“又怎麼了?狄姑娘當我大女兒,我和蓋秋曼都已經認了,而且都很喜歡她,對她一點也不差,你這又是有什麼不滿?”
狄笛輕咳一聲:“之前五位夫人不是已經說了嗎?統一稱呼為玄親王爺,以往的種種稱呼就此作罷了,你怎麼還喊王爺為公子?”
“這……這稱呼有什麼要緊的?”狄書不滿地嘀咕一聲,“這種事,公子想來也不會苛求吧?”
張玄目光一掃,見到花餘香神色略感不悅,笑了笑說道:“都是自己人,狄書是什麼性情大家也都知道。規矩是約束外人、講究排場的時候所用,在這裡沒有什麼必要。”
又對張口想要說話的花餘香說道:“你又是怎麼回事?以前最任性的就是你,這一次怎麼輪到你給其他人立什麼規矩了?”
花餘香有些赧然,略有不滿的說道:“那就隨便你吧,我反正是感覺這樣挺好,免得來來回回混了稱呼,都不知道誰在稱呼你了。”
“說了這幾句,還是任性。”張玄指了指花餘香,“你啊……”
又對呂青櫻、華輕虹、劉妍妍、唐雨四人說道:“你們也不該順著她,這一次在小事上折騰就罷了,若是在玄親王府的大事上,萬萬不能折騰。”
花餘香哼了一聲,算是答應。
呂青櫻、華輕虹、劉妍妍、唐雨四人則是笑了笑,也答應下來。
“外面的稱呼改就改了,我本來也並不在意,你們的稱呼就不用改了……”張玄說著話,看向張遠山、呂立侯,故意笑道,“總不能我爹、呂叔,也都稱呼我玄親王爺吧?”
“你小子,倒是會打趣!”張遠山笑罵一聲,作勢揮手。
呂立侯和眾人也都笑起來,花餘香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在這些時日以來大家都已經熟悉,她也不會羞惱——若是大家都不熟悉的時候,張玄這樣說引得眾人鬨笑,她怕是要當場逃走,永遠也不來亂山城了。
“說回正題。”待眾人都笑過之後,張玄又看向狄書,說道,“這東大陸究竟有什麼大事,我還當真不知道,狄書給我說說吧。”
狄書點頭,繼續說道:“公子有所不知,自從公子威震四方,東大陸再無戰事風波之後,的確是好了一陣子。也就是之前開墾荒山野地,亂山城和南方的野人部落有一些衝突,現在也已經不妨事了。”
“不妨事?先給我說說野人這件事吧。”張玄打斷了狄書的話。
他倒是對此有些興趣——對於南方野人部落如何如何他並不感興趣,他想要知道的是自己的手下、自己的玄親王府現在對外是怎樣的姿態。
若是不知不覺間,玄親王府成長為昔日的海家、昔日的五華宗,憑藉自身強大就肆意欺壓人,掠奪別人生存所在,那麼張玄就要好好整頓整頓手下、玄親王府了。
他總不能前腳打翻了別人,後腳自己卻比別人做的一般無二,甚至更加恃強凌弱,更加可惡。
他拿出煉丹方來,也不是要做這種事情的。
“這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發生在一年之前,野人部落那邊老是吵鬧說我們種植草藥毀壞了他們的山林和家園。要是按照我的想法,給他們水源下點毒藥,一口氣毒死都算了。”狄書笑嘻嘻地說道。
“張老大人畢竟宅心仁厚,感覺這麼做實在有傷天和。公子您的弟子劉山桐大師也有些不同意見,認為公子定然不會這麼做。”
“於是我們就換了一個更加緩和的辦法,以利誘之,好酒好肉供給這些野人部落,然後換取他們中的一部分人願意投靠加入玄親王府,就算是不願意投靠玄親王府的,也是基本願意用山林來換酒肉。”
“因為公子您的威名鎮壓天下,野人們也有所耳聞,也並不敢有人在這件事情上搗亂,因此這件事情進行的異常順利。”
張玄聽了,微微頷首:“這樣做倒還是可以,畢竟我從一開始便是想要好好習武,順暢煉丹的,是張家的張懷鼎、五華宗、海澄空這些人總是不肯放過我,總是想要將我們當做魚肉,我才不得不奮起反抗。”
“我們無論何時,莫要忘了不要變成那樣的人,我們不是那樣的人。”
張玄說道最後,面上肅然。
張遠山鄭重道:“玄兒,你說的我知道了,以後玄親王府有什麼事情,我一定會注意,絕不會有這種仗勢欺人、恃強凌弱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