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寧不復連忙捂住嘴,再也不敢開口說話。
剛才一開口說話,他不知不覺又對這個神秘的宗門弟子指指點點,說他“必然因此大怒”……頗有點他居然在指揮對方應該怎麼做的嫌疑。
若是這位宗門弟子因此而有了想法,寧不復今日被殺死都是自取的災禍,怨不得別人半分。
平時他父親靈感城城主的身份還能在赤血國內橫行一二,真正遇上宗門弟子的時候,他的命運實際上只在一念之間。不要說他,就算上他父親寧冕,父子兩人都被宗門弟子殺死,那也引不起任何風波。
似這種下等地位的被統治者,被宗門來的大人隨手殺死,難道還需要理由嗎?無論是有理由還是沒有理由,那又能如何?
“自己掌嘴。”張玄又說道。
寧不復不敢有絲毫遲疑,揮起手掌噼噼啪啪地抽打自己臉頰,只是幾下就抽的口中滿是鮮血。
“白赤心,我正好要找個地方歇息,白家可有招待我的宴席?”張玄又開口問道。
臉色煞白的白赤心瞬間臉上就有了激動的神色:“有!有!大人駕臨白家,是我們白家不知多長時間才能修來的福份!這宴席招待若是有半點怠慢,我自己砍了我自己腦袋!”
說完之後便爬起來,像是個猢猻一樣在前面點頭哈腰,渾身抖擻:“大人您隨我來!這就請大人駕臨白家!”
張玄不動聲色,和他一起走出酒樓。
寧不復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猛然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這就是宗門弟子?這才是宗門弟子的氣度!我這下是真的弄巧成拙,說話一時不注意,惹得這位大人要為白家出頭了!
這可怎麼辦才好?
不論怎麼說,先回家稟報父親去吧!這白家看來是不能動了。
穿過大街小巷,帶著黑色斗篷的張玄乘著白家馬匹緩緩停下,抬頭看著寫著“白家”牌匾的院門。
院門轟然開啟,搶先一步回來稟報的白赤心與一名白髮老人、五名中年男子、六名年輕男子一起迎出門來。
這一行十多人匆匆忙忙來到張玄的面前,緊接著便都跪下磕頭,齊聲道:“恭迎大人駕臨白家!”
張玄翻身下馬,也並未理會他們,直接朝著府內走去。
“這……”
白家眾人遲疑了一下,白赤心說道:“這位大人性情與眾不同,想來是不看重俗禮的。”
眾人這才恍然,急忙站起身來跟上前去。
當他們來到白家正廳的時候,張玄已經當仁不讓地坐在主位上,黑色斗篷被他摘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白皙的手掌與面孔,俊雅清秀,氣度非凡。
只看了一眼,白家眾人便都絲毫沒有懷疑,一起跪倒在地,口稱“大人”。
張玄端起茶水,微微嗅了嗅味道,又慢騰騰放回去。
“白家試圖用先天武者服用破障丹的方式來欺瞞血池大會?”
白家眾人頓時都心中一驚,白赤心連忙對他們做了個手勢,然後帶頭趴在地上:“白家上下願聽憑大人處置,只求大人讓我們贖罪!”
張玄淡淡哼了一聲,腦海中回想的卻是自己曾經遇上的兩位魔道六宗的弟子——赤心魔宗典神機與神心宗曹志囯。
這兩個人究竟是不是赤心宗和神心宗的弟子也未必能確定,姓名也不一定是真的,都是他們自己口中所說。不過這兩人都屬於魔道六宗弟子應該都是沒什麼疑問的。
從他們行事的一舉一動中,張玄也能窺見他們的幾分風格。
“贖罪自然是要贖罪的,有我出手,靈感城內應該無人再敢難為你們白家,這總不能讓我白出手。”張玄說道。
“是是是,這個我們自然知道。”白家那個領頭老者,也就是白家的那個太上長老,離體境界武者連忙說道。
“還有,這一次血池大會的事情,你們瞭解有多少?”張玄又說道。
白家的領頭老者連忙說道:“回稟大人,對於這一次的血池大會,我們說實話瞭解並不多,主要是寧冕他們欺人太甚,非要把我們白家要做的事情告訴監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