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玄不再作聲，滿子良以為他是被黑質的說法所震驚，又補充道：“你以為這無為城真的是無人管束？真的是正魔兩道無力來管？這裡只不過是正魔兩道不屑多管的地方，一些殘存的渣滓依仗著各種不入流手段勉強苟活的所在。”
“你在無為城內煉丹，對於我們正魔兩道任何一個宗門來說都是隨意可以來捉走的！所謂的無為城，只要我們想殺，城內幾萬人殺了也就殺了。”
“煉丹師閣下，是正道還是魔道，還請你迅速有所抉擇。若是繼續一意孤行，誰都保不住你。”
黑質也是微微頷首，兩人此時倒是達成了同一個意見。
張玄淡淡說道：“那麼，兩位今日就要將我殺死在此處嗎？”
滿子良與黑質兩人對視一眼，黑質說道：“閣下還是堅持不加入任何門派，繼續在無為城給任何人提供丹藥兌換嗎？”
“若是如此，我便該死？”張玄反問道。
黑質點了點頭，滿子良沉聲說道：“不錯，該死。”
“好。”張玄說道，“我知道了。”
“那麼閣下的回答是……”黑質沉聲問道。
“暫時我是不會加入正魔兩道中的任何一方，不過，後天我會離開無為城，去向我想兩位就不必知道了，無為城的這些人也不會知道，我要閉關去潛修。”張玄說道，“正魔兩道十二宗門，這樣一樁小事，應該能夠容得下吧？”
“容得下，容得下。”黑質微笑著說道，“到時候你兌換的藥材請你用一個包裹帶走，可好？”
“一個包裹？”張玄沉聲反問，聽上去極為不悅。
滿子良也回過神來，帶著幾分嘲弄的意味：“不錯，一個包裹就好。你該不會以為我們會粗心大意到，任憑你帶著上百份煉真回元丹的藥材離去吧？”
張玄冷笑一聲：“正魔兩道，不共戴天？你們兩位，倒真是叫我開了眼界，像是正魔兩道要拜天地、迫不及待苟合一樣！”
滿子良不以為然地說道：“你若是加入正道，我自然和他反目成仇，保護你周全，也讓你的煉丹藥材都安然離開無為城。”
“可惜的是，你看不上我們正道五派一宮。既然如此，我們不聯手打殺你便是我們對你的仁慈與恩德，真以為我們正魔兩道是做善事的？”
黑質也說道：“這位煉丹師閣下，你現在如果感覺後悔，那還來得及，我們魔道神心宗依舊願意收留你。”
“若是你繼續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們後天的時候難為你，讓你走的格外艱難。”
張玄沒有回答，乘著赤鱗龍魚戰體緩緩下落，然後走回自己店內房中開始煉丹。
“煉丹，現在煉丹又能煉成多少？”滿子良嗤笑一聲，冷冷說道。
抬頭一看，神心宗的黑質正看著自己，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滿子良頓時心頭火起：“黑質，若不是你這個混賬，這人我早已經擒下，那還能容許他後天離去？”
黑質哈哈笑起來，對著他拍了拍手：“這話說得好，滿子良先生，你越發像是一個可笑的優伶了！”
“你——”
滿子良眯了眯眼：“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哈哈哈哈哈！”作為回應，黑質的笑聲愈發大聲、肆無忌憚。
滿子良惱火地瞪他一眼，身形一轉朝著無為城北門而去。
黑質又笑了幾聲，目送滿子良漸漸走遠，笑聲便也隨即停下來。
後天……後天……要稍微做些準備了。
後天這個神秘人物離開無為城的時候，若是從正道把守的北門的出去，正道肯定不會放過他。同樣的道理，他若是從魔道把守的南門出去，黑質當然也不會放過他。
不加入正道與魔道？
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這樣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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