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呂耶的心臟驟然刺痛起來,難以置信地看向面前的女人,看著她,看著她身後那垂垂老矣的大巫師。
“你讓她說的?”
“她為什麼要聽你的?”
大巫師低聲道:“為什麼呢?女人要聽從男人的?”
不會的,她不會的。
角呂耶心中喃喃自語,嘴唇卻都因為激動而發紫——之前在帳篷外的大驚,竟比不上此時此刻,猶如五雷轟頂一般的感覺。
胡人們的背叛、動搖,他下定了決心,也可以放棄。
只要帶著她,去南方躲藏起來,好好生活,好好生活,一切都還是能行的、可以的。
然而,她的背叛,卻是讓所有的一切,整個世界都轟然動搖、崩塌。
他只能無力地吶喊,彷彿小時候面對父親的痛打。
不會的……不會的……他再一次告訴自己。
“你猜猜看,這個是你父親女人、又是你的女人,給你世界上最多愛、最獨一無二的愛的女人,為什麼要聽我的?”
大巫師的聲音很順暢,全無平時的蒼老沙啞,全無那種慈藹和善的模樣,甚至帶著惡毒的意味。
角呂耶不敢想……他只怕一想就想到那種噁心汙穢骯髒的事情。
事實上,他已經想到了,他的心臟都在鼓脹。
一股熱騰騰的血充斥了胸膛,讓他整個人都彷彿處在火中。
“你強迫她?”
他對大巫師說道。
“強迫?你根本不知道任何事。”大巫師淡淡說道,“你的父親還沒成為單于之前,大單于是老上邪大單于,他的妻子、女人,我也隨時都能寵幸。”
“對於我來說,女人不過是一年未必有一次的興之所至。雖然她們都聽我的,但是她們有可能一直到死,都不會有機會被我寵幸一次。”
角呂耶瞪大了眼睛,他難以相信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
這難道是真的嗎?
“你的父親,殺死了他的叔父老上邪大單于,成為了新的大單于。他的每一個女人,同樣聽我的,我同樣是興之所至便會挑選一個。”
大巫師說到這裡,忽然笑起來:“你猜,你眼前的女人,我有沒有寵幸過?”
角呂耶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才沉聲說道:“你已經活了很多年了,應該沒有碰女人的本事,你說這些話,只是想要激怒我吧?”
“朵思大巫師,你到底是什麼人?”
“激怒我這樣一個日級的高手,這樣近的範圍,你以為我會讓你逃走嗎?”
“哈哈,真是被小看了。”
大巫師輕聲說著,聲音忽然變得年輕起來。
“在我的歲月之中,見過大小單于也有上百,你以為你是最特殊的那一個?我需要激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