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起阮香君,張玄便收起笑容,說道:“沒有。”
“沒有?”
“那就是扔掉了?”
奉聖書生呆了一下,嘆了一口氣:“看來她現如今已經家室圓滿,不必我再來操心了。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一旦都不好。”張玄淡淡說著,將香囊掏出來。
“你沒有給她,也沒有扔掉?”奉聖書生呆住了,“怎麼回事?她出現了什麼意外嗎?”
“沒錯,的確是出現了意外。”
張玄平靜地說道:“奉聖書生,你這個老窮酸,你如果想要知道阮香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今日就把你們當初的事情告訴我。”
“這私人之事,我實在不便告知。”奉聖書生說道。
張玄看著他說道:“你這話很欠打。若是你心中有數,知道這是私人之事,就不該讓我幫你送東西。”
“現在出現了意外,你不肯告訴我緣由?老窮酸,我可是將你當做少有的可交朋友之人,不要因為這件事,讓我看不起你。”
奉聖書生看著張玄的臉色嚴肅,明白此時恐怕非同一般,要不然張玄也不會在一點感情的小事上如此疾聲厲色。
沉吟猶豫片刻之後,奉聖書生才說:“我和她陰差陽錯,曾經是夫妻,共同生活了三年。我的兒子是她生的,也是因為她,我這個老窮酸才不至於孤苦伶仃,而是一個有兒子有孫女、有家人的人。”
“然後,她走了。當時很難說誰對誰錯……”
“那就是你錯。”張玄說道。
奉聖書生點頭:“好,那就是我錯,我們之間出現了不好的東西,感情不再一如既往。”
“她把孩子留給我,她回了萬物宗。當時我是出竅境界,還沒有能力去闖萬物宗,我在萬物宗周圍住了三年,請人給她傳話,三年,她一次都未見我,未見我兒子。”
“從此,我帶著孩子回到大乾國敕書門,再也未去找她。”
“三年……我們夫妻恩愛三年,我也等了她三年。”
“那香囊我掛在身上,五十個三年,一百五十來年過去,我終於要給她一個了斷,至此再無念想。”
說到這裡,奉聖書生苦笑一聲:“還以為我是負心人,以為我辜負她嗎?她到底遭遇了什麼意外?說來聽吧,現如今我的感情已經被時光研磨到分毫不剩,聽了也只能為她感到可憐。”
“阮香君是出竅境界武者。”張玄說道。
奉聖書生點點頭:“這麼說,她修為進步不多。”
“她瘋了。”張玄又說道。
奉聖書生這下徹底怔住了。
張玄沒有再說話,奉聖書生看向他:“瘋了?”
張玄點點頭。
“她為什麼瘋?憑什麼瘋?”奉聖書生說道,“難道是我不對?難道是我不對嗎?”
語氣陡然激烈起來:“我當初沒日沒夜看管孩子,孩子哭著見孃親都見不到,整整三年,孩子都忘了孃親,我都沒忘了她!我都沒瘋,我撐過來,我成了離體境界高手!”
“她憑什麼瘋?她有什麼資格裝這個受害者的模樣!”
張玄冷眼旁觀,說道:“或許你們兩個都是受害者呢?你只是請人傳話,傳話的那個人會怎麼說,你知道?這種手段稍微用一用,讓你們兩人都以為對方絕情,並不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