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後,袁春江的一條漁船上,醉眼朦朧的漁夫斜躺在船內,愉快地哼著小調。
一陣腳步聲傳來、漁夫隨手拿過斗笠蓋住自己的臉。
“暫時不打魚也不載客。”
“去南方嗎?”
來人同樣帶著斗笠,笑著問道。
漁夫眼睛一亮,晃了晃腦袋,將酒意甩出去
“要去南方,過了這條袁春江不就是了?”
說完之後,他摘下斗笠,笑嘻嘻地說道:“公子,您來了!這一路上如何,還算安全嗎?”
張玄進了船艙,也摘下斗笠,笑道:“要說我一個人在大梁城,留下的痕跡當然很多,本來算不上多麼安全。不過樑國的皇帝至少還知道一點要臉,沒有再繼續派人對我的痕跡窮追不捨。”
假扮成漁夫的狄書笑道:“那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聽公子這麼說,顯然是遭遇離體境界的高手,這事情經過究竟怎麼樣?我是真的想要聽一聽!”
張玄便把自己在大乾國朝堂以及皇宮內所作所為都說了一遍。
狄書聽的連叫“過癮!”“厲害!”
“公子你也太厲害了!我們原來是想要對付人家的新壯派,結果你一個人出馬就把整個梁國的朝廷給說服了,還是不到一個時辰就解決了。”
“梁國皇帝嫉妒的都想要殺你,護衛殺不掉你,派離體境界高手,離體境界高手出手,一樣是被你逃掉了……”
等他感慨過後,張玄才開始說起自己接下來做的事情。
“我利用煙塵迷惑了那個顧先生之後,就混入了忙著救駕計程車兵之中,順利逃出了皇宮。”
“離開皇宮之後,我便去了大梁城丹香閣煉製了三天丹藥,然後才趕來這邊。”
狄書愕然:“公子,你還敢留在大梁城煉製丹藥?你難道就不怕嗎?”
張玄笑著說道:“這有什麼可怕的?大梁國畢竟也是要臉的,直到要殺我的人,只有極少一部分,他們非但不能追緝我,反而要掩蓋想要殺我的事情。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想要告密出賣我都是沒有可能。”
“也似幸好煉製了這三天丹藥,我最近修煉用的丹藥又足夠用了。”
狄書聽的直咂嘴:公子這是真正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大梁國皇帝與離體境界高手想要殺他的時候,他居然還找找了一個地方進行煉丹,為接下來的修煉準備丹藥。
張玄與狄書兩人在袁春江的漁船上匯合,下一步便是度過袁春江前往洪朝。
袁春江的對岸,也就是洪朝的土地了。
狄書划著小船慢悠悠地度過袁春江,這一段時日以來,他這個漁夫扮演的很盡職盡責,打魚划船都有模有樣。
兩人到了對岸,狄書將小船系在岸邊:“走的時候還是從這邊?”
“當做最後一條隱蔽的退路吧。”張玄說道,“我們的退路還是徐城那邊,奉聖書生那個老窮酸會在徐城等我們。”
“哦,那倒是很好。”狄書笑嘻嘻地,倒是又想起奉聖書生讓張玄做的那件事,“大梁國萬物宗的阮香君,也正好跟他提一提。”
張玄見他這彷彿惡作劇的模樣頓時無語,狄書就總是這麼一個促狹的人。
“反正回去的時候都是從洪朝往北,要不要再去西南一次,去見一見狄笛?我和她好好說一說你冒險的豐功偉績?”張玄微笑問道。
狄書連忙抱著手,連連告饒:“公子你就饒了我吧!你就饒了我吧!我妹妹是什麼人您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讓他知道我居然做出了這麼多冒險的事情,怕不是要又打又踢。”
“這也就算了……萬一她哭出來……我真是恨不能死了才好。”
張玄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既然你心中不願意見到她哭,總該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實力和冒險的衝動是否值得。如果你真的有什麼意外,她還能有任何歡笑嗎?”
狄書默然不語,然後抬頭笑道:“那就不關我的事了,我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啦,還是讓我自私一點吧。”
“你這說法還真是混蛋。”張玄搖搖頭,無奈地說道。
兩人穿過河岸沙灘,岸邊的樹木蒼翠,樹幹低矮,樹葉寬大,與大乾國與大梁國都有所不同。
穿過這一叢樹木,遠遠地看見有村鎮,兩人便慢慢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