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問你,你的丫頭紅纓哪去了?”
面對國相的質問,衛如蘭眼神躲閃,她知道父相的脾氣,多說下去,只會讓他更加的怒火中燒。
文輕念及父親安危,冷眼旁觀了半晌他們的父女團聚。此刻見國相態度不善,終於也忍不住的湊上前來解釋。
“紅纓不守規矩,我母親令人少許教訓,本打算讓她以後說話做事謹慎一些,沒想到她竟然身體不好,連幾劑耳光都熬不住。”
“胡言亂語!!”國相憤然咆哮,”你是想矇蔽本相嗎?那紅纓自小服侍蘭兒,身子一向強健!怎麼可能連一點小懲小戒都受不住?明明是你們欺負我女兒軟弱,殺了她的侍女立威!”
這件事情文輕也很無奈。
“國相大人息怒,文輕說的句句都是實言,絕不敢有半點虛假。”
衛如蘭微聲說道:“確實如此。”
“好,就算如此。那紅纓犯了什麼錯,你們要懲戒她?”
這…
文輕被國相問的語塞。那日確實是母親因為紅纓的態度囂張,又字字不離相府之威,所以才氣急給了她一番懲戒。只是沒有想到,那紅纓竟然連幾個耳光都沒有受住,死的稀裡糊塗。
見文輕態度遲疑,國相挑眉質問:“怎麼了,不敢說了嗎?本相不聾不瞎,可全都知道!哼,是因為你們文家不滿本相調教下人的作風,所以對本相心有怨氣,奈何不得本相,就拿了本相府裡的奴才撒氣?
國相的聲音逐漸陰冷,狹眸緊眯,滿臉的肅殺之氣。
“不敢!”
文輕脫口而出,隨即想辦法解釋:“文家一向敬重國相威嚴,還望國相不要聽信那些心思不淨之人的挑唆。”
“哼!巧舌如簧!任你如何辯解,那紅纓已死是事實!不過…紅纓只是一個奴才而已,本相才懶得和你多費口舌!”國相大人輕蔑的睨了一眼文輕,說:“本相今日心情不佳,不想看到你!你可以回去了!”
…
文輕的臉色實在好看不起來,這個國相辱人太甚,是一點情面不講。
就算此刻文輕心裡萬般怒火,除了壓制也是再無其他辦法。
衛如蘭本已病危,見到此時雙方破裂的場面,更加的急火攻心。
用力的喘了幾口氣息,竟然吐了一大口血。
“蘭兒!!”
“如蘭…”
衛如蘭顧不上再言其他,她的時間已然所剩不多。今日恐怕就是大限之日,她知道自己撐不下去了,她必須要幫文輕,幫文家。
“父親…大人…父…”
衛如蘭費力的呼著氣息,唇上的色彩也在逐漸消失,灰暗的臉色全是疲倦。
“父親…一切都是女兒的錯,是女兒讓您生氣了!您要怪罪,就怪我一人吧!我這一生只喜歡文公子,思之念之嫁之,心願已了…我今日怕是不行了…父親,求你,求你成全了我…放了文大人…放了文家…求…求…”
國相憤聲咆哮,“他們害你如此!本相絕不放過他們!!絕不!”
“父親…您是要兒女死不瞑目嗎…你…捨得嗎…”
衛如蘭強擠出了一個慘白的笑容,死死地抓著國相的手腕。
國相心疼女兒,雖然嘴上沒有逆著她說,可是臉上早已猙獰。
衛如蘭斜目看向了文輕,終是再也無力說出一句話,便撒手而去了…
“如蘭…”
文輕看到她已經黯淡下去的眸子裡映的是自己,心裡百感交集,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