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大婚之日,被丈夫眾目睽睽之下掀了蓋頭,負氣離去,又被父親大人恩斷義絕的女子,
她該去哪裡?
她已經沒有臉面再回相府了。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地方,她也不想回去。
文延安自從昏倒之後就未醒來,文輕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誰都不見,包括嬌滴滴的新媳婦,他都拒之門外。
好半晌,文夫人身邊的丫頭終於走了過來。
關心中帶著幾分憐憫。
“少夫人……您和奴才走吧!夫人已經給您安置了別的房間休息。我家公子的脾氣硬的很,夫人說你不要與他置氣,過兩日就好了!”
好的了嗎?
衛如蘭根本忘不了文輕掀開蓋頭,看到自己時的絕望!
那雙本該明亮的眸子,如死灰一般的寂靜。
……
文延安醒來了,但是他傷及肝肺,連起床都困難,說話大聲了都會咳血。
而文輕就好像沒了魂魄一樣,又恢復了婚前的不食不喝。心如死灰。
他已經不敢去見蘭小清了,他覺得自己沒臉面在見她了。雖然這一切,並不是他的錯。
他為她擔心,在想她知道自己婚事時的反應。
他更擔心自己,自己即將永遠的失去她了。
那個和他自小訂了婚約,日夜思慕的姑娘,今日竟連面都沒露。
他在幹什麼。
是傷心還是不在乎。
憤恨間,文輕親手撕碎了身上的喜服。
那片片火紅的布料比他的心還要破碎。
就著搖曳的燭火,紛紛雨落。
……
——
一恍五日過去……
文延安那麼通透的一個人竟然因為那場婚禮,氣的一病不起。
而文輕,水米不進,奄奄一息。
溫夫人再次陷入了絕望,這種感覺,就像十六年前……
當時襁褓之中的孺兒啼哭不止,身子孱弱,眼瞅著就要活不下去了…~
文府外,那個神秘的蒙著面紗的女子又出現了。這一次時隔十六年。
面紗底下,女子的樣貌妖媚至極,可是卻帶著絲絲的忍受。
她一手捂著胸口,有些痛苦的喘著氣息,施法壓制著那一縷殘識的躁動。
“墨行!你給我老實點,否則我讓你連這最後一縷殘識都留不住!”
女子仿若自言自語,她的身體也終於舒暢了,擰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原來經過這五百年的溫養,墨行的那一縷殘識竟然有了反應。
一個妖身,能夠壓制溫養煞妖的殘識,本就聽起來天方夜譚,可是偏生的九岱就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