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都要怪我,是朝廷催稅催的太急,我就想,那些降人也是百姓,交稅納糧天經地義,就派人去催稅。”陳士良一臉無辜道:“好死不死,夏縣武威將軍派人來說這塊地是他家的,要收租子,五成,加上今年的田賦一成。”
“六成而已,也不至於反吧。”王樸無奈道,這些宗室真是豬隊友啊,自家的江山都不珍惜,非要把百姓敲骨吸髓才甘心。
“還不止呢,三餉一成五。”
“那真的不太夠吃。”王樸嘆息一聲,道:“出去做點工,餓不死而已。”
“還不止這些,地瓜不是糧,一般需賤賣才能換來銀子,你也知道,朝廷正稅只收銀子。”陳士良欲哭無淚道。
“這就是你做的過了,你明明可以把地瓜收上來,賣給我們神甲營餵豬的,為何不依照當初的協議。”王樸不滿道,當初兩人就商議過,朝廷因為一條鞭法只收銀子,地瓜可以賣給神甲營作養豬飼料,王樸的神甲營兵卒平日伙食都供給豬肉,這本是好買賣。
“其實是,別有,隱情。”陳士良支支吾吾,眼神躲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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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暗中使壞嗎。”王樸臉色不善道。
“不不,跟我沒多少瓜葛,是李令公要包下這門買賣,他家裡正有很多山田,空著無用。”
“哎呀。嘶。”王樸後槽牙疼,冷笑道:“所以你們就不給人活路,生生把人逼反了。”
“還不止呢。”陳士良快哭出來了,他就收了李令公幾百兩的好處而已,不想竟闖下了大禍。但是這事不跟王樸說清楚,後患無窮,還只能舔著臉照實說。
“。”王樸無語了。
“賊人不知聽了哪裡的謠言,砍死了李令公,那是李令公啊,還跑到夏縣把,把武威將軍也殺害了。”陳士良流出了好幾滴淚珠,滾下衣襟。
“哈哈哈,活該,這夥賊人有仇必報,妙人。”王樸不怒反笑道。
陳士良聽了這話,欲哭無淚,賊人果真記仇啊,這是多麼痛的領悟。
“然而,木已成舟,你以後有什麼打算。”王樸問道。
“我,我這個縣令是當到頭了。”陳士良茫然無措道,此事牽扯甚廣,絕瞞不住朝廷的耳目,李令公和宗室之死,他難辭其咎。
“因為課稅逼反了降人,又間接害死了宗室,這口鍋足以致命。”王樸輕聲道。
“是,是,是或言過其實。”陳士良聽了這話,頓時身如篩糠,顫抖不已。
“皇帝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相信我,他不會留你性命。”王樸憐憫道,崇禎殺伐果斷,罪官無有寬恕,而且這還是一件牽連宗室的罪,朱家人從來對自己家人無比護短。
“大人,救我啊,看在下官從前對大人唯命是從的份上,救我一命吧。”陳士良居然當眾跪了下來。
“這倒也不難,你以後隱姓埋名就跟著我吧。”王樸略一沉吟,以為可行。
“卑職的家人。”
“送去大同,雁門衛太艱苦,官眷未必住得慣,你以後作我幕僚,給我出謀劃策。”王樸欣喜不已道,收下陳士良這個人才,此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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