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司禮監總管王承恩在旁斥責道。
“臣失儀,罪該萬死。”王威連忙跪下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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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殿前衛士進來。”崇禎圍著鐵甲端詳片刻,下令道。
王威身子微微顫抖,顯是怕了,心說:別是就此獲罪吧,不至於啊,哪裡做錯了,難道皇帝依舊信重袁崇煥,哎呀,太急於求成,思慮不周啊。暗自後悔不已。
幾名士兵進來,見地上跪著的王威,都以為是左都督要下詔獄,有意無意間圍著王威,向崇禎行禮,王威心如死灰,幾乎要求饒,但崇禎卻指著鐵甲說道:“披上這甲。”王威只覺虛脫了,心說:皇帝你別嚇人啊,老夫禁不起驚嚇,這回去吃十碗驚風散都不能回魂。
幾名士兵互對眼神,有些意外,不過皇帝的旨意不能遲疑,士兵們上前把鐵甲提起來,只覺實在沉重,便十分默契的幫他們中最強壯的一人披上。
“聖上,這甲。”王威還想乘機吹噓一番,卻不料虛脫中未能及時緩過來,發出的聲音氣短嘶啞。
“恭喜萬歲得此神甲。”王承恩搶先一步道賀。
“嗯,確是好甲,著有司立即仿製,不得有誤。”崇禎臉上有了喜色,有了這樣寶甲,對東虜就多了幾分勝算。
“遵旨。”王承恩跪下領口諭。
“王威,王朴父子獻甲有功,各賞銀五百兩。”崇禎難得給出的賞錢千兩,可見心情確是好的過分。
“回聖上,平陸縣有賊人作亂,小兒願帶兵前去平定。”王威趁熱打鐵,說出這次請罪的真正企圖。
“啟奏萬歲,平陸縣並非雁門衛轄地,此舉於制不合。”王承恩忙把事先準備好的話說出來,為這句話王威給了他一千八百兩銀子。
“嗯。”崇禎一時還沒明白怎麼回事。
乘崇禎懵逼之際,王承恩又湊上前細聲稟道:“萬歲,按慣例跨境擊賊要以募兵為宜。”一千八百兩銀子到此為止。
“著雁門衛指揮使王樸募兵一營,兵數兩千整,以神甲營為名,儘快前往平陸掃蕩魍賊。”崇禎以為將來萬一東虜入寇宣同,這支軍馬也有用處,便當即允可了。
太原城秦府,至第四日,王樸背上長出硬皮,終於能套上外衣,秦府上下輪流來看望,秦金玲雖不情願,卻不敢違背祖父,進了屋裡便被刺鼻的藥酒燻了一跟頭,捂著嘴猶自不饒人,說道:“三表哥傷口癒合的真快,是常被打嗎。”王樸無言以對。
“小妹今年及笄,跟王哥兒相差剛好五歲呢。”秦金玲的姐姐秦玉蘭掩嘴笑道。
“你,你說這做什麼。”秦金玲頓時心生警惕,在明代,女子的歲數一般不會輕易教人得知,王樸畢竟只是表親,與她們還未熟到可以百無禁忌的地步。
“沒,沒,姐姐說胡話。”秦玉蘭連忙岔開話題,談起種花的心得,但是秦金玲越想越覺的可疑,有個大陰謀正向她籠罩過來。祖父逼著她每日須來看望三表哥一次,孃親更是特意燉了碗魚湯讓她捎帶過來。
秦金玲盯著趴在床上的王樸打量,忽然湊上前去,萌萌的眨了眨眼問道:“三表哥,你趴在床上不會無聊嗎,咱們就開個詩會吧,比比誰的詩詞作的好。明日小妹帶琵琶過來,把詩詞彈唱與你聽,好不好嘛。”
“我,我不會作詩,那玩意兒從來沒學過。”王樸雖然能背幾首詩和詞,可在古代,正宗的詩詞類似於歌詞,要配上詞牌彈唱,裡面有很深的學問,他是一竅不通,若是造假露餡那就更丟臉了。
這人一看就是沒有學問的飯桶,做事莽撞,膽大無腦是個名副其實的武夫,這樣的武夫只知道殺人,毫無情趣,教她嫁給這個粗鄙之輩,還不如去死。秦金玲越想越急,忽然掩面大哭,奪門而去。
王樸目瞪口呆,完全傻了,這小表妹哭什麼,難道在大明朝不會作詩等於殘廢一個,十足可憐,因此小表妹憐憫不忍見,慟哭而走。哎呀,以後要好好學作詩,教小表妹寬心才好。
卻說秦金玲一路跑回廂房,趴在床上淚如泉湧,生母魏夫人聽下人稟報急急忙忙趕來,見了秦金玲淚人一般,自以為女兒是被王樸非禮了,但她不敢問,一問就成了定局,王樸家裡可有勢力,不能打不能殺,吃虧的只能是女兒,名聲毀了這一生就完了。轉頭就見兩個貼身丫鬟呆頭鵝一般不知所措,氣不打一處來,伸手給每人賞一臉掌。
兩個丫鬟嚇得跪在地上求饒,秦金玲微微愣了下嘟嘴道:“娘,你別打她們,都是三表哥不好。嗚哇。”
魏夫人仰天無語凝噎,心說:“女兒,這話不能講啊,後果是無盡深淵啊。得,都是公公的餿主意,什麼秦家有錢無勢,王家有錢有勢,這門親若是成了對秦家不虧。好嘛,人家就是個有錢有勢的畜生,老孃就去問公公虧不虧。”魏夫人當即出屋,一路疾行去找公公興師問罪。
秦坤安正在書房練字,聽說發生這等醜聞,他是最看重名譽之人,這叫他如何見人,急火攻心之下,只覺天旋地轉,當場昏倒在地。魏夫人畢竟是個女流,慌了神就命下人去叫齊家裡的男人。秦府的男人們此時都在外面或在茶館,或在店裡,或不知所蹤,下人們四處搜尋,頓時全太原城知悉秦家出事了,自有好事者四處打聽小道訊息,以為談資,四處宣揚,不出一日王樸與秦金玲的香豔段子就已是傳的有稜有角,似好事者親見。
秦坤安甦醒後,即刻想起王樸正遍體鱗傷下不了床,欺負表妹的禽獸之舉,就是有這個心,亦沒這個力。把秦玉蘭和秦金玲叫來一問,便知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但人言可畏,特別是在禮教森嚴的大明朝。魏夫人為此哭的椎心泣血,秦金玲只覺生無可戀,又遷怒於王樸,對其恨之入骨。
王樸直到兩天後,感到秦府上下都突然間與他生疏了,不知何故這兩日屋裡冷冷清清,問了王雁才得知外面有關於他欺負小表妹秦金玲的謠言。他不知明代的風俗,故而沒當回事,只覺得尷尬,便找了個理由搬出了秦府,住進王家在太原閒置的毫宅中。這個豪宅雖破舊了些,地方卻不小,乃是王家剛興起時置辦的產業,那時天下初定,百廢待興,太原還是個荒涼小城,地價要便宜的多。
就在王樸住進空曠豪宅感慨王家豪門的底蘊時,秦府上下一片慘淡,一家人聚齊商量了幾天,卻是一籌莫展,明明王樸被打個半死,所以謠言本就不足信,可好事者從來不嫌事大,謠言一旦傳開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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