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婚禮要真讓景緻來說,好像和電視上看到的沒什麼兩樣。
從早晨開始就梳洗化妝,困得她暈頭轉向,可身體睏乏,精神卻有些高度緊張。
然後又開始在要求下藏婚鞋,幾個人你說一句我說一句,藏哪裡都不合適,最後還是她拍板才定下的。
再然後就等啊等啊,等啊等啊的,終於等到了她日思夜想的人。
她的意中人那天尤為帥氣,一身黑色西裝,袖口一圈是低調卻更顯得清冷高貴的銀絲,寬肩窄腰,眉目舒朗。
不過他看過來時,眸中不再是以往的平靜如水,就連面容上也是難掩的歡喜與緊張。
景緻突然就覺得安心,那顆從早上起來或者說是從更早些便開始慌亂不安的心此時竟莫名恢復了平靜。
她摸著身上這件繁複的婚紗,婚紗是前一天才送到她手裡的,說是新婚禮物,全球獨一份的定製,是什麼什麼有名的大師設計的。
她不在乎什麼大師不大師的,但是婚紗穿著特別合適,若是隻有七分的美也能襯成十分,更別提她了。
她很喜歡,但喜歡的不只是這件婚紗,更是他說的驚喜,是他那份心意。
很快,商觴就找到了婚鞋,成功抱著她出了門。
她以為商觴會在路上給她說些什麼,畢竟他們已經三天沒有見了,是因為以前留下的民俗要求。
但商觴什麼也沒說,一路上只抱著她大步向前走,走的很穩,卻也很快,比平常走的甚至還快了幾分,胸膛上下起伏得厲害,呼吸也有些急促。
她原本以為可能是走累了,但商觴將她放到車裡的那一刻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黑色的瞳孔微張,漫天的星河彷彿沉在他的眸裡,小小的火星迸濺出來,是壓不住的歡喜。
那一眼,她就知道不是累了。
那一眼後,她就更從容了。
接下來,便走的婚禮照常的流程。
改口,宣誓,互換戒指。
宣誓時,商觴還額外說了很多話,但是她卻都記不得了,因為中間突然也讓她說兩句時,她一時情怯竟不知如何開口,這一個小插曲讓她緊張得忘掉了他說過的話。
但仍記得商觴說了這麼幾句話。
一句是“我們一起生活了很久,以後也會這樣一起生活下去的。”
另一句是“我們要做一對彼此需要彼此扶持的夫妻,一起面對未來,並肩奮鬥。”
這是她之前反反覆覆和他說過的。
他說完後,景緻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臉上一片溼潤。
她以為自己不會哭,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她又安心又從容,可這眼淚卻從哪裡來?
直到司儀宣佈,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商觴慢慢上前,一手攥著她的手,往常乾燥的手心如今竟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