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觴也嘆了口氣,他現在也是糊塗了,和一個酒鬼說什麼道理。
但氣還沒嘆完呢,就見景緻慌慌張張地又拉著他。
“商觴,你彆氣了,我走就是,你別趕我了,我走就是。”
他本來還在想,他什麼時候趕過她了,但這兩句‘我走就是’突然讓他想起來。
那年她報考大學時,他確實逼著她離開了。
只是沒想到,當年那樣一個舉動,竟被她記得如此之久,還時時刻刻常出現在夢裡。
心裡忽然就有些疼,彷彿有人拿著細細密密的針在扎他一樣。
當年明明有更好的解決方式的,他卻偏偏選了這樣一種,白生生讓她記恨了這麼多年。
“所以,你生氣嗎?景緻,你恨我嗎?”
景緻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我氣你做什麼?”
“我…”
商觴突然說不出話。
“我…趕你走的啊。”
景緻笑了笑。
“我知道你為我好,只是傷心你對我沒有非分之想而已。”
她無奈地說著。
商觴的心就更疼了,像是被一把大手捏來捏去一樣。
“那為什麼冷呢?”
“啊,這個啊,不知道為什麼,夢見你的時候,老是下著雪,你揹著我在雪山裡走了好久,走了好久好久才找到救援。”
“原來是有了陰影。”
景緻也點了點頭。
“是啊,你那一句‘我就當你一輩子哥哥’讓我記得太久了。”
商觴怔住。
原來…竟是這樣的陰影嗎?
景緻晃了晃頭,又握著他的手,頭低下去,細細密密的吻便落在他的手上。
“景緻。”
商觴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景緻卻笑了笑,眼眸裡閃過一絲狡黠。
“噓,我偷偷親一下。”
她的親吻又落在他的指尖上,甚至是每個指尖上。
商觴此時心領神會地意識到,那個所謂的初吻,恐怕就像是現在這樣,不過於她偷偷親了自己一下而已。
心裡又是發酸,又是發疼的。
商觴傾身過去,憐惜地吻了吻她的眼角。
景緻先是怔了一下,然後眼睛裡就有了藏不住的歡喜,她害羞地雙手捂了捂臉,透過指縫瞄他。
“你能不能再親親我?”
商觴就壓了過去。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一觸不可即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