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她說歸宿感。
她見到他便有了家的感覺。
她沒有家,早就沒了。
所以她想和他有個家,這有什麼錯?
都沒有錯。
只是暗戀本身太過苦澀,苦到景緻總是會覺得自己是在受罰,是在領罪,可有什麼罪?她不懂。
她就這樣一日一日地過,歡欣也有,忐忑為多。
直到那天,他站在臺階下,懇切地央求她,他的眸子裡含著熱切的渴望,他晃晃悠悠地向她伸出手。
他說,過來抱抱。
他說,景緻,你能不能過來,我想抱抱你。
那一刻,她聽見自己心底的老樹開了花的聲音。
那一刻,她就想,如果他身邊必須有一個女人在他左右,他希望是她是嗎?
她想,如果可以,那他還是不如歸她好。
她不是他無關緊要的人物,也不是他沒什麼血緣的妹妹,她僅僅是景緻,而他僅僅需要景緻。
不過如此而已。
他需要她!
換句話說,他離不開她。
再換句話說,他喜歡她。
喜歡其實分很多種,怦然心動也叫喜歡,日久天長也叫喜歡,相互扶持也叫喜歡,
他們互相慰藉,互相取暖,互相需要,怎麼能不叫喜歡?
她好像突然就有了信心,她要站在懸崖邊上往前走一步,她想要進。
因為進,便要破。
不破不立。
這就是他們的關係。
如果一輩子不往前進一步,那便心知肚明地做一對兒兄妹,如果進,那便要打破這個兄妹關係,朋友關係,借住關係,養成關係,她不想要這麼多借口,她只想要一個。
一個能確定的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法定關係。
於是她特自然地面對著孫穎兒說出了那個詞“兩情相悅。”
好像已經等待了許久。
那個詞就在嘴邊一樣,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出來。
於是她說“兩情相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