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的面色變得凝重。
北辰沙心裡那一腔的熱血沸騰,只道:“死前,她將釦子藏了。他告訴輕炎,她是紅林細作,她說,她是來殺他的,她是月夜無派來殺他的。她還說,那殺手是月夜無派來的,你明白嗎?”
剛才夏帝還在擔心。若是念念不甚將真相說出來,那他在輕炎身上的一番心血便真的付之東流了。如今,北辰沙的這一番話讓他的一顆懸著的心放下。
夏帝問了一句:“輕炎不知道真相吧!”
這話徹底的激怒了北辰沙,他道:“你難道就一點也不在乎她的死活?她到死都在維護你啊,可你呢?她是你親生的女兒啊!她出生時你便拋棄了她,之後又一次次的要殺他,你的心就不會痛嗎?”
夏帝將手中的扣子捏得很緊,他道:“不該想的事不要想,不該在乎的人不必在乎。”
這兩句話雖是輕描淡寫說出來的,卻是廢了夏淵全部的力氣。
“你的親生女兒,作為父親,你不該想嗎?”北辰沙道。
“夠了。”夏帝道。他是君,北辰沙是臣,臣就是這樣對君說話的嗎?
北辰沙停住,他也知道作為臣不該如此對君王這樣說話,他也知道再說下去會激怒夏帝。
北辰沙握緊拳頭,盡力冷靜,最後口中蹦出一句:“臣……告退。”
北辰沙知道,他需要冷靜。即便眼前這個人再怎樣,他都要冷靜。
轉身未走幾步,北辰沙又被夏帝叫住:“等等……”
北辰沙停住,身都不轉,口中十分不服氣的道:“帝君還有何事?”
夏帝起了身子,將那釦子收進袖中,道:“聽慶王說,千林雪昏迷之時,你曾去過?”
北辰沙轉身,“帝君什麼意思?”
夏帝道:“本帝很想知道,小沙與她到底談了什麼?”
北辰沙心裡的氣啊,這個皇舅,他在質疑他。他北辰沙一心為夏國,他居然質疑他。
那怒氣上來,北辰沙也不顧其他了,賭氣道:“帝君覺得,臣該聊什麼?”
夏帝的手扣著一旁的柱子,在思量著什麼。
關於北辰沙的一些言論,慶王早便與他回稟了。對於慶王,夏帝還是十分安心的,這麼一個膽小怕事的人,倒是不大會背叛他。不過他身邊的那位,被輕宇認成親生女兒的那位千林雪,可是精明的很啊!
千林雪若是在慶王耳邊吹吹風什麼的,憑著慶王那腦子,說一些不利於北辰沙的話,便是容易的很了。
不過,昨日刺殺念念回來的人回稟之言卻是讓夏帝更加思量了一番。
昨日,陶願男等人也在,北辰沙所言,什麼魂真比試大會,什麼為紅林盡忠?這很難讓人不產生懷疑。
莫非,北辰沙與月夜無有交易?
唔!這需得仔細思量。北辰沙若是與月夜無聯手,若北辰沙背叛夏國……
他必須要將一切對夏國不利的因素扼殺在搖籃裡。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交代一切。”夏帝道。
此刻的北辰沙全然在氣頭上,即便是能說,也懶得與眼前這位魔鬼理論了,只道了句:“臣沒什麼好說的。”
剛才的一番指責,加之如今的回答,不僅讓夏帝自感覺顏面無存,更是對北辰沙產生了前所未有的猜忌。
此人所不能為我所用,便只能殺了。
只是,姐姐的兒子……
心裡還藏著一絲憐憫,轉而便被憤怒所取代。
夏帝舉起石桌上的茶水飲了一口,隨後放下,道一句:“來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