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女?公主?這幾個詞在輕炎腦中瘋狂轉著,只逼得他一步步向後退去,口中振振有詞。
久久,輕炎這才停住,回過神來,口中不覺得問了一句:“為什麼?”
念念依舊鎮定,一種超出同齡人的鎮定,甚至是輕炎也不曾有的鎮定,道:“帝君仁慈,憐我身世悽苦,故而如此。”
輕炎諷刺的笑了,口中道:“仁慈,唔,他當真是仁慈……”
輕宇見此,嚴厲了些:“炎兒……”
輕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口中道:“父親,公主,輕炎身子不適,先告辭了。”
說罷,輕炎也不理會在場的人,轉而離去。
北辰沙見此,簡單道了句:“失陪了。”隨即追著輕炎而去。
若當真是夏帝仁慈,輕炎自然不會這般失禮,怕就怕,這又是他的陰謀。
自幼時,夏帝對他器重,與他親近,他也一直將他當做自己第二個父親。他敬重他,愛戴他,毫無條件的擁護支援他。他也知道他心狠手辣,他也知道他不擇手段,他只當他是為了夏國,為了百姓。
是啊,為了夏國,他將夏珠送到希國,逼得夏珠不得不依附月夜無,如今,他又……
一旁的北辰沙追過來,口中道:“當初夏珠如此,也沒見你這般反對啊!”
輕炎扭頭,望著他。
這目光讓北辰沙有些害怕,他趕忙收起顏色,道:“夏帝封念念為公主,這是好事啊,多好的事,多好的事……”
輕炎道:“難道你不知道他的意圖?他除了對你母親,於其他人,可曾仁慈過?”
“你別把他想的那樣壞,他可能變了啊!”北辰沙道。
“你母親都不曾改變他,他還會為誰而變?”輕炎道。
不知為何,他如今對夏帝充滿了憎惡。不只是夏帝,還有他父親,充滿憎惡。
他想到當初靖王死前的那番話。只追求利益的偽君子,說什麼為夏國,難道為夏國就該犧牲旁的人的幸福嗎?
北辰沙道:“為你啊!”
輕炎只輕蔑笑了,北辰沙這話簡直在開玩笑。
於他而言,他輕炎也只是個棋子,為拉攏他父親的棋子而已。
北辰沙可沒開玩笑,夏帝真的變了,雖還是那般心狠,但比之之前,卻是好得多了。
念念阻了輕炎的路,夏帝必定容不得他。若按著以前夏帝的性子,定然會要了她的命,又如何會等到今日,封了她做公主那麼簡單呢?
“那你可知他為何會封念念做公主?”北辰沙道。
“昨日我聽到訊息,帝君意欲拉攏離國。念念的跟珠兒一樣。”輕炎道。
自然,這麼簡單的道理,北辰沙不可能不知道。他是想說,夏帝的初心是為了輕炎,不然為何選擇了念念,而不是旁的什麼人。而輕炎所看到的是,夏帝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所以,你恨他?”北辰沙問。
若是周圍有旁的什麼人,輕炎定然會拘束一些。但在北辰沙面前,他半點也不用掩飾。
“是,我恨他。他無權決定小花的幸福。”輕炎道。
這句話恐怕是輕炎這輩子說的最大膽的話了。
“就是恨他,你又能怎樣?這事實,你依舊改變不了啊!”北辰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