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說,輕炎身上的傷不礙事,只休息幾日便可痊癒。
夏帝這才放心出來。
安排守夜之人後,夏帝又想到徐任,故而去了獄中。
牢獄永遠都是這般:昏暗、血腥、殘暴、無情……
夏帝只踏進去,便已暗暗下定決心。
徐任,留不得!
十字架上掛著一人,沉沉睡著,直到一盆冷水從頭頂直灌下去,才略清醒些。
目光朦朧,徐任望著眼前黑影,不覺苦笑一聲,沒了下文。
夏帝面色清冷,做個手勢,將身邊人呵退。
如今,只剩下夏帝和徐任兩人。
“徐任,辛苦你了。”夏帝開口。
“呵呵……”
徐任只道:“有話直說。”
“看來你知道了。”夏帝道。
“十五年前,偷龍轉鳳,我瞭然於心,帝君又怎會留我。”徐任道。
當年柔兒懷的是夏帝的孩子,這一點毋庸置疑,只是那孩子卻不是今日的夏約。
那日暗幕漆黑,時翠宮外,暴雨如注,他守在柔兒身旁,等著孩子降生。
他不為別的,只為在孩子出生後,將他換掉,這是帝君的旨意。
為了不讓月夜無尋見他從狸山帶回來的那個女嬰,夏帝選擇犧牲自己與柔兒的孩子。
柔兒生了個女兒,按計劃,徐任將女嬰抱走,匆匆出宮。這一切甚至連柔兒都不知道。
將女嬰交給指定的人,徐任又匆匆回了時翠宮。至於之後女嬰被派去哪裡,他不得而知。只是那女嬰既為帝君親生女兒,帝君必不會虧待了她。只可憐柔兒,至始至終都以為夏約是她親生女兒。
“你既然知道自己要死,為何前幾日不逃,還答應幫本帝演這出戏。”夏帝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為的是夏國。”徐任道。
他二十從軍,為的便是報銷朝廷。雖夏帝不仁,但他不能不忠。
夏帝早知夏珠身邊有月夜無的人,也知月夜無意欲透過夏珠和李貴妃,將夏約身世揭穿。故而,夏帝決定將計就計,讓馮公公在夏珠身旁攛掇,又命王太醫作假,在大殿上演這出戏。
如此一來,即可保住夏約,又可藉此扳倒李貴妃,此為一箭雙鵰、一石二鳥之計。
夏約關係夏國存亡,故而他應了夏帝,去幫李貴妃揭穿此事。
想必李貴妃到如今都沒想明白,為何那麼多人會背叛她,她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
這一切只因為她想動的人是夏約,是關係國之命脈之人。
“你想的到通透。”只聽夏帝道。
徐任諷刺一笑,道:“死前,臣想問帝君一句。”
“說!”
“柔兒的女兒是誰,她在哪?”只聽徐任道。
那畢竟是他義女的女兒,他此生無妻無子,唯有這一個義女,才可聊以。
“本帝給她取名飛花,派在輕府為婢。多年前,她鑄成大錯,被文碧賣給商賈。商賈出遊,船翻人沉,飛花就此葬身魚腹。”夏帝冷冷的道。
“什麼?她……她死了。”徐任似沒了支撐,身子癱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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