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惆悵室
低頭輕吟,颯然抬頭,約兒望見室中一副字畫。
那畫上是一個少女,少女十五六歲的模樣,面容清秀,正坐在河邊青石上,編著花環。在那畫的右上角提著一句詩: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
惆悵客?
約兒沉默了:原來平日裡微笑示人的輕炎哥哥,也是有著諸多的惆悵。
叔叔自稱相思客,因其對雲兒姑姑的相思情長;小寒自稱無情客,只因用情太深,不敢再有情。
這世間的人皆有煩惱,皆有痛苦,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自那日愁仙樓一別,便再沒見到叔叔身影。唉……再見,也不知是何時了。
再者,母親被奸人所害,至今沒有查到真兇。本想著去尋老闆娘的,如今又癱上了考試。雖還有半月時間,但自己要補的太多,終究不能懈怠。追查真兇之事,也不得不拖到半月之後了。
隨即聽到了推門聲,轉而玉宇寒進來。
玉宇寒手中拿著棉被,放到床上,又是過來,問:“姐姐在想什麼呢?也不好好複習。”
“乏了,想睡了。”約兒道。
煩心之事,還是算想吧!
“好,我幫姐姐鋪床。”玉宇寒道。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了。小寒,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約兒道。
“回去?我可沒說今晚要回去。”玉宇寒道,索性坐在床上。
約兒聽此嚇住了,道:“你不回去,難道還要就在這兒過夜?”
“不可以嗎?”玉宇寒反問道。
“你~”
這個玉宇寒,平日正正經經,笑都不肯笑,沒想到耍起無賴來還真讓人沒撤。
“我是你姐姐。”約兒道。
“正是因為你是我姐姐,我才更要留下。若是其他女人,我定然看都不看一眼的。”玉宇寒道。
“你……你你你你你……玉宇寒!”
約兒還想再說什麼,只聽到外面有颯颯之聲。
“什麼聲音?”
想起昨日竹葉青在窗外偷聽的事,約兒起了疑心。忙奔到窗邊,開啟窗戶,約兒見到萬點冰雨從半空墜下。原來是下雨了。
玉宇寒見此笑笑,斜躺在床上,道:“看來這次想走也走不了了。”
“你……你起來。”約兒上去將玉宇寒拽起來。
“這麼大的雨,姐姐難不成想讓我淋雨回去?”玉宇寒調侃道。
“那……我們……”
約兒急了,這個玉宇寒,當真難搞。
“算了算了,看在你幫我搞定考試的份上。你睡吧,我複習去。”
約兒說著坐回到桌前,又去翻看筆記。
玉宇寒見此笑了,隨即運魂而起,淡藍色魂氣從丹田上湧起,隨著魂脈運到指尖。
輕動玉指,玉宇寒向窗外一拂,隨即一道水柱圈進屋裡。
約兒驚起,望向玉宇寒。
只見玉宇寒輕撫,在床邊停下,隨即那水柱只穿過去,猶如天降的洪水,在地上憑空而起,築成了一張冰床。
“這是……”
玉宇寒縱身上去,躺倒冰床之上,枕著腦袋,道:“姐姐安心睡吧!”
約兒呆呆的,望著床上的玉宇寒,久久移不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