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辰兒的身子好了,也不需要他取銷魂針了,也不用他在身邊照顧了,但月夜無依舊習慣往任奇山跑。
在月夜無心裡,任奇山就是他的第二個家,在這裡,他可以得到心靈的寧靜,他可以獲得曾經擁有、但如今卻難以得到的一切純潔。
只是唯一不足的是,小沙不是他的孩子。
雖然月夜無嘴上說不管是不是親生的都不重要,他都會好好待他,但他心裡清楚,這自己的兒子和別人的兒子終究是有區別的。不可否認,若小沙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他會對他更好。
紅林聖經有言:父愛其子、子重其父,萬水千山,割捨不斷,全因血緣之親。
紅林是一個重視血緣的國家,月族是一個重視血緣的家族。
自小的教誨讓月夜無對自己的親人、對自己的家族有了一種特別感覺,紅林聖經稱這種感覺為第八感。第八感只有對親人存在,對親人以外的人是絕對沒有的。
本來月夜無對小沙有這種感覺的,但在知道小沙不是自己的孩子後,這種感覺蕩然無存。
倒是對湛帝,這個曾經要殺自己的父親,月夜無有了第八感。難道這就是血緣的神奇之處嗎?親人和其他人真的就有這麼大的區別嗎?
那日午後,月夜無批改完奏章,登樓仰望,只聽到遠處有鞭炮聲,不覺得問身旁的絮兒。
“今天是什麼節日?”月夜無問。
“主人糊塗了,今日是月秋節呀!”絮兒回答道。
月秋節是紅林教特有的節日,所有的教徒都會過月秋節。
在月秋節這一天,月亮最大、最圓、最漂亮,故而親人們會在這一天團聚在一起,賞月、觀月。
“山中無甲子,常常去任奇山,竟忘了時日了。”月夜無笑笑道。
其實,月秋節是大節,眾人又是在旁邊伺候著,月夜無本不該忘的。但近日來事務繁忙,月夜無一邊要忙政事,一邊又想要去任奇山看望夏辰他們。故而每日也就是寢宮和洛神地宮之間穿梭,基本上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其他地方閒逛。而絮兒在一旁伺候著,見主人勞累,關於月秋節也是閉口不提,這才使得月夜無漸漸將這麼重大的節日忘了。
望向遠處,鞭炮之聲不絕,月夜無又是感傷起來,道:“又是一年月秋節,可是親人……唉!”
月夜無嘆了口氣。
以前的月秋節,總是母親、父親,有時候舅舅和葉兒也會在身邊,一起過節,而如今……
親人已故,月秋節也再無味道了。
“主人莫要悲傷,今日紅林繁榮,先皇還有聖女她們在天有靈,定然會默默祝福主人的。”絮兒安慰道。
“幸好還有你,還有洛神宮!”月夜無道。
洛神宮是月夜無的驕傲,洛神女曾給過月夜無溫暖和安慰。但不論如何,她們總是代替不了母親、舅舅、還有……還有曾經的父親在他心中的位置。
絮兒笑了,問:“對了主人,絮兒聽說今年的月秋節在河邊慶祝,主人要去看嗎?”
歷來月秋節的慶祝活動教皇都是要參加的。只是自母親和舅舅死後,每年的月秋節,月夜無總會異常感傷,故而慶祝活動他便也不再參與,只讓宮裡的人熱鬧熱鬧便好。
“不去。”月夜無道。
大家都在河邊熱鬧,只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有什麼意思。
絮兒低下頭去,剛才的話不如不說,倒是惹得主人不開心了。
隨即,只見有太監進來拜會。
“參見教皇!”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