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帝所住之處為暖風閣,雖是暖風閣,但卻並不盡如人意。
暖風閣坐南朝北,冬冷夏熱,且不開窗戶。頂棚簡陋,雨天滴水,也是常有的事。
剛一進屋,眾人便迎上來行禮。
“恭迎教皇!”
在場的除湛升、傅富之外,便是太醫了。
月夜無坐下來,吩咐道:“絮兒、湛升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去吧!”
“是!”
眾人退下去,絮兒上前去,將房門關住。
如今屋內只剩下月夜無、絮兒、湛升以及那搖曳的燈光了。
月夜無起身,打量了下週圍。
土牆脫落,桌子上紅漆褪去,再看床榻,如今已是深秋,天寒地凍的,這床榻之上竟只有一層薄薄的被子,湛升身上穿的也是單衣。
父親啊父親,今日落得如此地步,你怪誰呢?一切不還是你咎由自取?
隨即,月夜無注意到在房子正中有一灘血,想必是湛升自殺後留下的。
“哪裡受傷了,給本皇看看。”月夜無冷冷的道。
湛升上前去,將已包紮好的左手手腕伸過去,道:“教皇,是手腕。”
月夜無只是瞥了一眼,隨即諷刺的笑笑,道:“怎麼這麼想不開,要自殺呢?”
湛升低下頭去,不敢言語。
月夜無繼續道:“本皇給你吃,給你住,沒有讓你露宿街頭,怎麼?還不滿足?”
“教皇憐臣孤弱,提供吃住,臣感激不盡。”只聽湛升答道,唯唯諾諾。
唉……想來幼時,他還曾抱著無兒玩耍,教他讀書寫字,教他運魂修魂,卻不料,他們父子竟為利益鬧到了今日這般田地。
本是親生兒子,卻要稱之為教皇,本是親生父親,卻還要俯首稱臣,還真是諷刺!
“你知道就好。”月夜無道。
“對了,湛升,本皇教你一招,日後自殺不要割手腕,要刺這裡。一刀下去,救也來不及了。”月夜無道,說著指了指湛升心臟的位置。
湛升心中一陣苦澀,但臉上卻不得不強行露出笑來,隨後又是低下頭去。
這許多年來,他受得屈辱還少嗎?
月夜無也是諷刺的一笑,坐下來,道:“說吧,你騙本皇來,所為何事?”
湛升這才鬆了口氣,整整神情,道:“五年前,湛國敗給紅林,除簽訂賠款之類的近五十條條約之外,還有一條,臣需在紅林五年。今日,正好五年期滿。”
湛帝的目的很明確,他不想再過這種豬狗不如的生活了,他想回去。
“你不說,本皇差點忘了。好啊,本皇放你回去。”月夜無道。
湛帝驚起,他沒想到月夜無會這麼爽快的答應,隨即又是臉色沉下來。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瞭解,他是不會輕易讓步的,除非有更大的利益。
“教皇可是有什麼條件?”湛帝問道。
“第一、同意湛志攝政期間與紅林簽訂的一切條約。第二、鎮壓反月會,絞殺首領湛無畏。第三、允許紅林軍隊在湛國駐紮。”月夜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