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五日時間如白駒過隙,輕輕流逝。
五日間楊易基本都處在閉關狀態,他在穩固體內的傷勢,防止其進一步惡化。
然而閉關期間,雲若初留給他的那張便條莫名發光,楊易的道神也彷彿不受控制一般,進入了一片似夢似幻之地,在這裡他彷彿進入了另一方世界。
他道神遊蕩,似乎來到了一片極高的山峰之間,他道神也接收到了一些這個世界的基本資訊。
【寶十三年,安西都護府,山南脈。】
“寶十三年,山南脈,這不是唐玄宗的年號嗎,似乎此時離安史之亂也不遠了。”
楊易自語,他感覺他道神來到這個似夢似幻的空間該是與雲若初留給他的後手有關。
他道神乃是呈透明之色,這個世界的生靈看不見也摸不著。
此時,山南脈群星峰巔,紛紛大雪飄落而下,地之間一片銀裝素裹。
峰頂的兩塊突兀的大石上,兩道身影靜靜佇立,任憑大雪壓覆在他們身上。
只是片刻,他們肩頭、發頂便堆了厚厚一層積雪。
此刻已是隆冬臘月,但奇怪的是兩人並未銀裘大襖裹覆於身,俱是身著一件葛布單衫罷了。
良久後,某一刻,兩人忽然同時一震,軀體上覆蓋的積雪如同受到劇烈大力狂掃,頃刻間便如利箭般四射向八方。
神異的是,此刻過後,任憑大雪如鵝毛,密集如雨幕,也無法再沾到兩人身上分毫。
“瀚海闌干百丈冰,愁雲慘淡萬里凝,塞外山雪果然不凡,耶律兄以為如何。”
話的是左邊大石上的一位男子,只見他身長八尺,長鬚白麵,看其面容,也不過四五十歲,面板紅潤如同嬰兒一般。
“岑參的詩麼,我更喜歡你徒弟李白的詩,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大丈夫理當如此,縱酒高歌,快意人生。”另一邊大石上的人出言,聲音粗獷豪放。
這人身揹著一個布囊,衣著黃葛布單衫,身長九尺,古銅色的肌膚,一臉絡腮鬍子,頗為粗獷。
【長鬚男子姓裴名旻,當朝劍聖,三絕之一,一身劍術功參造化,為當世公認的劍道第一人。
滿臉絡腮鬍子的男子也不簡單,名叫耶律長歌,契丹貴族,三十年間精研破一刀,刀勢霸道猛烈,為下刀道至尊,世人稱之為刀尊。】
“岑參,耶律長歌,李白,裴旻?”楊易道神想著這方世界本源反饋給他資訊,臉色莫名。
“太白麼,唔,世人皆知他詩歌無雙,冠絕當世,便是尋遍千古或許也無人能出其右。”裴旻笑了笑,眼神奇異,“可世人卻不知曉,我這徒兒資絕世,劍道修為更是震古爍今,十年之內若我不能更進一步,劍聖之名恐怕便要讓賢嘍。”
“李白,我與他曾有一面之緣,根骨確實非凡,只是他的劍意雖凌厲十足,但內裡卻飄逸更甚,唔...其人可稱之為仙,劍仙。”耶律長歌想了想,如是道。
“且不談他,今日你我一戰,是宿命之戰亦是機緣之戰。”裴旻看著耶律長歌臉色無悲無喜。
“好,便看這巔峰之戰能否助你我踏出最後一步。”耶律長歌點頭,背上布囊自動解開,一把泛著幽光的純黑長刀伴著一聲輕嘯出現在了他手上,刀長二尺七寸,在刀柄處有一惡虎之頭吞吐刀身。
裴旻是劍聖,也是大唐將軍;耶律長歌是刀尊,亦是契丹貴族,兩者的身份註定了兩人之間必有一場宿命之決。
裴旻見對方亮出了兵刃,輕笑著自腰間抽出一截銀白劍柄,在漫飛雪下,似乎連劍柄都隱隱消失了。
“承影劍,鑄於殷商,劍長三尺二寸,為上古神兵,劍身無痕,不可察見。”裴旻臉色肅穆,一股內息灌注,在刻意而為之下,劍柄往下竟慢慢浮現出一道水晶般的劍身。
對面,耶律長歌亦是無比嚴肅,手中黝黑色長刀一揚,立時有一道鋒銳刀氣顯現,破空而去,將空中飄散的大片雪花絞成了細粒。
他慨聲道:“炊名為虎魄,傳為蚩尤所有,刀長二尺七寸,分石斷金,輕而易舉。”
裴旻點頭,“遠來是客,山雖離中土甚遠但仍屬大唐所轄,請閣下先出眨”
“好,如此我便卻之不恭了。”
耶律長歌也不拖泥帶水,手中長刀橫斬,一道黝黑的刀芒已然破出,倏地向著裴旻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