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沒有得到預想之中的回答。
會議室裡除了趙母假意抽泣的聲音，安安靜靜。
蘇家中年男人臉色很不好看，他在學校裡威風慣了，還從來沒有人三番五次對他如此無禮。
他皺眉看向喬溪，卻發現喬溪的眼神正透過會議室，看向窗外的什麼地方，目光遼遠，好像不在這個世界。
“喬溪，沒人教過你尊師重教嗎？跟你說話呢！”
喬溪恍若未聞，像是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他理都不理。
“喬溪，你啞巴了嗎？”中年男人氣不打一處來，提高聲音冷喝一聲。
江謙牧也終於感覺到女孩似乎有點不對勁，向前兩步走到喬溪身邊。
江謙牧低頭仔細看了幾秒，見女孩眼底的紅絲逐漸加重，擔憂地輕聲開口。
“喬溪？”
喬溪依舊一動不動。
江謙牧剛要繼續開口，會議室門口忽然響起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步履匆匆。
隨即門口進來兩個穿西服的男人。
見到來人，蘇家的中年男人猛地起身。
“陳院長？顧董事長？”
進來的是國立美術學院最大的院系，繪畫學院院長兼董事會副主席陳伯正，以及學校董事會執行副董事長，顧修愷。
進來的兩人向蘇家男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院長陳伯正迅速走到喬溪身邊，仔仔細細觀察了幾秒，瞭然又皺眉擔憂道：“心魔”。
江謙牧終於不再面無表情，不敢置信地看過來。
“心魔？少……她這麼小的年紀，怎麼會有心魔？”顧修愷面色沉重，急道，“要不要……”
“先不用，”陳伯正知道他想說什麼。
顧明彰才親自打電話來，要求務必保護好喬溪，這邊就出了這樣的事。
萬一喬溪有一丁點兒的三長兩短，誰都負不起這個責任。
陳伯正目光從喬溪身上收回，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心魔必須自己親自去除”。
緊接著，他掃了一圈在會議室的眾人，沉聲開口：“誰都不要打擾她”。
然後目光落在江謙牧身上，見他的樣子驚訝了一瞬，指了指會議室外：“你出來一下”。
“陳院長，他……”蘇家中年男人剛要說話，忽然從旁邊竄出一個人影，跑到院長面前。
“陳院長，您還記得我嗎？”
“不好意思，你是……”
“我是趙磊的媽媽，今年還捐了重修操場的，”趙磊媽媽滿臉諂笑。
“噢噢，不好意思，學校事情多，有些記不住事，”陳院長面上微笑，笑意不達眼底。
他處理學校事務多年，進來會議室隨便掃一眼就大概知道了剛才發生過什麼，深呼吸好幾次才把憤怒壓下去。
看向趙母的眼神更加冷淡。
“知道您忙，就一直不敢打擾，”趙母低頭哈腰，臉上帶著巴結的笑，跟剛才在會議室趾高氣揚的樣子判若兩人。
美術學院不止世家多，一些知名的商業家族，或者剛踏入新貴行列的暴發戶，都想把孩子送到這裡，沾染些底蘊和文化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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