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溪心跳得更厲害。
老薑看見男人放在玻璃臺上的箱子,面上的笑容微斂,他沒有著急說話,反而盯著男人的臉仔細看。
幾分鐘後,老薑收回視線,背起手緩緩道:“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先說好,我這裡不收鬼貨,不收賊貨,再好的品質都不收”。
鬼貨,就是扒墳盜墓得到的玩意兒,賊貨,顧名思義,偷來的東西。
都不合法,上不得檯面。
中年男人一聽,以為老薑也不收他的東西,急了:“什麼鬼貨賊貨,聽不懂,我這是自家的”。
他跑了好幾家拍賣行,都說看不了他的貨,還是一家看著很面善的老闆推薦他來這裡。
他急著用錢,要是這裡還不收,那他可就真是走投無路了。
男人想著,急忙去拉破爛不堪的行李箱拉鍊。
行李箱的拉鍊壞了,卡在半截,男人試了好幾次都拉不開,記得使勁兒用手扯。
喬溪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像是要從喉嚨裡蹦出來。
她緩緩走過去,小手按在箱子上方,輕輕在拉鍊上一扯。
箱子開啟的剎那,喬溪忍不住渾身微顫,下意識有些難過。
“你這是……”老薑驚訝的聲音傳來。
喬溪抬眼向箱子裡看去。
整個箱子裡被各種柔軟毛巾層層包裹,男人小心翼翼把毛巾扒拉開,一隻鳥兒靜靜地躺在中央。
鳥兒頭頂、腰、喉、胸通紅,肩背有些許橄欖褐色,羽緣沾紅色,兩翅和尾黑褐色,頭頂上的紅冠凌厲威嚴。
“這鳥兒是我爺爺養的,叫朱爺,是我們村那整片山的王,死後我爺爺用竹篾做了骨架,給它做成現在這樣”。
男人驕傲道:“別看它個頭小,活著的時候可厲害了,我們村有隻狸花,十里八街母貓生的小貓都是它的崽,兔子那麼大的老鼠都敢抓,天不怕地不怕,見了朱爺就跟小貓崽似的”。
老薑掃了一眼,問:“怎麼死的?”
“老死的唄,我爺爺沒的時候喜喪,八十六,我爺爺沒了它才死的,光憑這一點,就不是普通鳥兒能比的”。
男人驕傲地說著,眼神偷偷緊張地瞅著面前這兩人。
他其實心裡很沒底。
當年再厲害又能怎麼樣,說到底現在就是一件死物,幾根竹篾配羽毛,好看些罷了,要不是有人告訴他這東西值點錢,他可能給孩子玩一玩就扔了。
可他實在是沒辦法了,為了兒子,家裡能賣的都賣了,真的是一毛錢都拿不出來了。
喬溪眼睛一直盯著行李箱中的鳥兒,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從心底深處湧上無數情緒,激動,難過,緊張,蒼涼,像是等待多年的久別重逢,眼眶不自覺微微泛紅。
良久,她忽然開口,語氣艱澀:“師父?這是什麼鳥?”
“朱雀,一般只長在深山極寒處,不到迫不得已,不吃五穀雜糧”。
“對對對,朱爺從來不吃苞谷玉米,喂到嘴邊都不吃,我小時候見過它嘴裡叼著一條小腿那麼長的蜈蚣,可厲害咧,嚇死個人”。
“算起來,這種叫‘朱雀’的鳥兒是神獸朱雀的嫡系,五行至陽,專克陰性的毒蟲,”老薑看了男人一眼,“即便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也是至陽之寶,你可想清楚了,確定要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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