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喜陰，蛇靈自帶陰氣，所到之處寒氣逼人。
蛇靈消失後，山上的溫度逐漸恢復，竹林開始有零零星星的鳥叫，偶爾還有冒頭出來又鑽到地裡的老鼠。
喬溪深深呼吸，清涼涼微潤的空氣沁入肺腑，心情又好起來。
她轉頭看向走在身旁的顧明彰，他不知在想什麼，眉目微斂，從側面看過去，鼻樑高挺，俊朗不凡。
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臂彎中掛著件粉色的薄羽絨服，絲毫不影響他矜貴沉穩的氣質。
喬溪不自覺多看了幾眼。
顧明彰早就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頭倏地對上女孩的視線，他輕輕揚眉，眉目間滿是驚魂掠魄般勾起的光影。
喬溪剎那臉紅到脖子根。
“我、我就是好奇……”
“嗯，”顧明彰彎起唇角，嗓音裡帶著笑意，“好奇什麼？”
“就、就你為什麼能聽到蛇靈說的話？”喬溪好不容易從腦子裡找到一個問題。
“蛇通人性，修到這地步的蛇靈甚至不用說話就能看得懂人心，只不過大部分時候不屑與人交流罷了，”老薑不知從哪走過來。
“那最後說的封正呢？什麼意思？”喬溪想到這個問題，猛地看向顧明彰，“連這種名詞都知道，你還騙我沒學過道”。
“哎，後繼無人啊……”老薑又輕飄飄路過。
顧明彰也淡淡看了她一眼：“《道術啟蒙》上有”。
喬溪：“……”
道術啟蒙，世家子弟6歲的必讀書目。
這種多年用不到一次的名字，她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萬物皆有靈，但人為長，機緣合適時，修為有成的靈物會向福德深厚之人尋求封正，以便在日後修成正果、天降雷劫之時更容易些，有點像冊封的意思”。
“冊封什麼的？”
“入江為蛟，入海為龍，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只要是人，誰都可以封正嗎？”
“都可以，福德深厚的人效果更好，不過這也和它自身有關，”老薑邊走邊道，“只有從未做過壞事的靈物得到封正才有用”。
“怪不得，”喬溪點點頭，這蛇靈還挺會挑人。
雖然顧明彰不是修道之人，但光看面相就知道，確實是福德深厚。
估計也沒有比他更深厚的了。
“我之前讓你在路上看到蛇，不要隨便喊出來，就是這個意思，這些修正道的傢伙，極其看中人類的一句封正，你說它是蛇，無意中就已經封了它是條蛇，它這輩子苦修也難成龍，那個怒火可不好承受”。
……
上山時遇到陣法，彎彎繞繞走了很多路，下山的路好走，沒走幾步就到了路口用幕布擋起的圍欄處。
村長和一眾村民早已等在圍欄出口。
山上竹林變化明顯，村長臉上洋溢著笑，見三人下來，一把握住老薑的手，激動萬分。
喬溪腳步一頓，悄悄給顧明彰使了個眼色，趁村長他們圍在老薑身邊問這問那的時候，從人群后方溜了出去。
顧明彰無奈，跟她一起離開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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