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彌昂將手放在泰波克之翼的邊緣,凝視著上面古老的符文與鑄造時雕琢的刻痕。
“在找一個雙目失明的女孩,那份告示是用克林卡符文書寫。”維的聲音低沉下去,克林卡盧恩符文是卡扎利德語的刻印書寫方式,由矮人們使用,而在努恩城內矮人們會專門張貼告示尋找的失明女孩顯然只有一位。
彌昂的手甲與盾刃邊緣擦過發出刺耳的聲響,他握緊拳片刻後鬆開,沉默了數息後才終於開口道:“我明白了。”
“接下來怎麼做?”維問道。
“找奧蘭多的事只能拜託你了,潛行上你比我擅長。”彌昂站起身走向門外,“我必須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我可沒法保證不和他起衝突,你知道我現在也在通緝中,他大概已經知道我是吸血鬼了。”維攤了攤手。
“那就帶我的劍過去,如果他還不信那就說些他的……豐功偉績。”彌昂把劍扔給維,“反正最近也沒怎麼用到。”
“我會盡力。”
“小心些。”彌昂先行離去。
當彌昂再次從地下趕往矮人在努恩的定居點時,眼前的地下隧道已經不再是他所熟悉的模樣了,顯然有巨大的爆炸導致了地下隧道的塌方與地陷,磚石的牆面上有火焰燻燒過的痕跡,上層甚至有小半座房屋建築倒塌落入到地下的空間內,許多巨大的岩石堵塞了道路,但矮人們正在辛勤地工作來修復地道。
當彌昂抵達時,庫爾正與另外兩個矮人一同搬動蒸汽鑽頭來轟穿堆積的岩石,他最先在微弱的燈光中看到了彌昂忽隱忽現的黑色甲冑,在其他矮人的不解中,庫爾放下鑽頭小跑向彌昂,在彌昂向他問好前率先摘下了自己的頭盔。
“我很抱歉,巴託尼亞的騎士。”在彌昂開口前,庫爾就先行道歉,至於此前努恩通緝之類的事一概不提。
“我看到矮人語言的告示了。”彌昂依然認真回了個禮,“是瑪麗卡出事了對嗎?”
“是的,我們確實沒預料到敵人的來襲,原本我們的守護符文對於混沌力量是有足夠的防護和警示能力的,但那天發動攻擊的並不只有你所說的惡魔王子,還有那些該死的地下耗子,我不知道他怎麼買通那些老鼠的,但那些本該膽小一觸即潰的老鼠那天居然用自殺襲擊的方式闖了進來,而那個惡魔王子還帶著些邪教徒闖入,我們分身乏術,讓他抓走了一個你先前帶來的女孩。”庫爾面有愧色,矮人是一個重視榮譽與責任的種族,此前他收下了彌昂的酬金還許下承諾,而如今卻發生了這種事情,對一位矮人而言這比殺了他更難以忍受,若瑪麗卡再有什麼意外,他只能考慮成為一名屠夫了。
“我也很抱歉給你們帶來麻煩,你們的傷亡如何?”彌昂也有些無奈。
“還好,我們矮人都結實得很。”庫爾搖了搖頭,“你來這是想了解情況吧,我們邊走邊說。”
在庫爾的敘述下,彌昂瞭解到當日的情況,那些邪教徒中出現了彌昂此前見到過的,貼有帶鱗臉皮的殺手,彌昂的印象中這些傢伙已經很久沒出動了,此次居然也前來,顯然對方很重視這次行動。
惡魔王子沒有停留與其他矮人交手,只是以其勢不可擋的力量一路闖入地下,隨後挾著瑪麗卡離開,帶來的少數邪教徒也只是吸引矮人們的注意,很快便撤走了,反倒是鼠人在傷亡到一定人數後才忙不迭地逃竄,這與鼠人原本的作風不符。
最後來到安置瑪麗卡與維姬的房間,開門時維姬看到彌昂的第一眼便忙不迭地跑過來,眼眶通紅,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你還好嗎?”彌昂開口,親眼目睹惡魔王子的闖入顯然讓這個女孩擔驚受怕了許久。
維姬用力點了點頭,才說道:“你,你會去救她回來的吧?”
“當然。”彌昂點頭,“還有夏洛蒂,我會全力帶她們平安回來的。”
維姬擦了擦眼睛,忍不住又哭出聲來,像她這樣的普通女孩偏偏捲入這些事件,最好的朋友與信任的人不知所蹤,這讓她的不安感從未消散。
庫爾無奈的順了順鬍子,安撫人類女孩可不是他們擅長的事,因此他轉頭跑到門外去了。
片刻後幫維姬平復情緒,彌昂和維姬確認了一下此前發生的事情時,維姬忽然湊近低聲說道:“‘在我們初次會面的地方碰頭’,這是那個惡魔讓我告訴你的,還讓我不能和其他任何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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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昂微訝,他看著淚水還沒散去的維姬,歉然道:“我知道了,我會去的,很抱歉我不得不暫時還將你留在這,因為對你而言努恩城內可能更加危險,這裡至少混沌教派暫時不會有其他企圖了。”
“好,我哪都不去。”維姬看著瑪麗卡留下的書籍,“我會等大家回來的。”
彌昂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旋即轉身離開,他得趕去惡魔王子約見他的地方了,但願他的猜測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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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並不是很驚訝?”尚保羅開口道。
“因為我總有這種預感吧,我現在什麼都看不見,只是憑感覺與記憶去想象,不知不覺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瑪麗卡端坐在床邊,儘管目不能視但卻讓尚保羅覺得她近乎在審視自己。
“那你不好奇我怎麼找到你的嗎?”尚保羅接著問。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洗耳恭聽。”瑪麗卡察覺到對方似乎有些希望自己能表現出些好奇。
“因為一個約定,或者說契約。”尚保羅點亮燭臺,儘管他們都不需要燈火,但這會讓他感到些許安慰。
這倒是讓瑪麗卡有些驚訝了:“我當時可沒有接受你的邀請。”
“是的,因為是更久以前的往事。”尚保羅發出一聲嘆息,隨後單膝跪下,“你曾在維倫娜的天平下代神明向我許諾裁決,雖然那只是少年時代對成人的模仿,但我發誓會為你踐行,現在看是我背棄了誓言,但我們誓約始終是聯絡在一起的,在她被削弱的那刻我再次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