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痛苦地尖叫的同時,埃納爾把頭盔戴進了騎士的面具,熊的角摩擦著面具。騎士被頭撞後向後退卻,然後用手緊緊抓住埃納爾的肩膀,鋼鐵般的手指深深刺進了埃納爾的肉裡。當埃納爾抱住他時,騎士把狼牙棒砸在他的背上,尖刺穿透厚重的斗篷。埃納爾感到一陣痛苦的電擊在他全身震動,他的視線模糊了,因為黑點在他的眼睛裡盤旋。
恩斯特在這點時間中站穩盯住瘟疫蟾蜍和它的騎手,他脅下的傷口冒著熱氣,盔甲上流出的熔化的血灼燒著他的傷口,當他大步向前走時,蟾蜍發光的眼睛帶著一種冷酷的惡意注視著他,眼睛向內收縮了一下,接著張開布有細密牙齒的大嘴,腐爛的猩紅從中射出,佈滿黏液的舌頭射向它的敵人,但恩斯特沒有停下來,只是舉起了左手,在蟾蜍突然爆發的哀嚎中,它的舌頭炸成了碎片,伴隨著一團奇怪的藍色火焰。
後面的奧蘭多忍住了痛苦,撿回赤誠之劍,等待著對方的行動,瘟疫蟾蜍因為創傷而狂躁的咆哮著,但其背後的瘟疫使者卻謹慎地沒有展開攻擊,恩斯特嘲笑它的舉動,舉起劍刃的同時劍身變得燒熱般通紅,火球向著蟾蜍噴射而出,在這樣的空間中幾乎沒有躲避的可能性。
但瘟疫使者低喝一聲,瘟疫蟾蜍用力吸氣的同時像是氣球一樣膨脹了些許,接著猛地噴出一大片嘔吐物、胃酸、汙水混合的腥臭液體,生生撲滅了火球,還將恩斯特倒衝了出去。
趁此機會,奧蘭多全力將劍刃看向蟾蜍受傷的血肉,瘟疫使者擋住了他進攻,鏽跡斑斑的劍刃卻堅不可摧,反震將其推開,而瘟疫蟾蜍沒有轉身,而是向前方拖著步子追向恩斯特的方向。
一個黑影出現在恩斯特的上方,嘔吐物中帶有的汙穢力量讓他一時脫力了,他用燃燒的眼睛和他的鋼盔凝視著納垢的惡魔,那枚帶尖刺的鏽蝕劍刃在昏暗中帶著邪惡的黯淡,而瘟疫蟾蜍用力壓住恩斯特的身體,他身上的盔甲尖叫起來。
瘟疫使者劍刃即將壓迫下來,但他並不擔心,一陣水花聲響起,接著是斷裂與破風聲。
瘟疫使者不得不回頭舉起疫病之劍,黑色的尖刺在鏽蝕的劍刃上彈開了,但飛擲而來的攻擊並不只有一個,他感到胸前一片熾熱,赤誠之劍散發著紅光的劍刃沒入胸中,奧蘭多站在一根斷裂的黑刺前,他剛才正是將其斬斷後投擲出去。
在瘟疫使者開始消散的時候,恩斯特猛地咆哮一聲,盔甲上的鬼臉眼睛發亮,接著噴出一片彩色的火焰將瘟疫蟾蜍吞沒了,而在火焰中惡魔們的身影很快消失無形。
“謝謝你。”恩斯特從汙泥中起身看向奧蘭多。
“你的表現很奇怪。”奧蘭多說道,“我不懂魔法,但感覺你的力量沒有完全發揮。”
“在這裡放火焚燒是很費力氣的事情,而且這身盔甲也需要力量,只有那些強大的使用者才能反對來自它的意志。”
“那你能找到我還真是走運。”奧蘭多盯著他說道。
“沒有運氣。”恩斯特鋼鐵般的聲音迴響,“只有命運和神的意志。”
“我可不想聽這個。”奧蘭多警告了他。
“加快腳步吧,我們拖得太久了,惡魔們從天上下來了。”恩斯特並不在乎這些。
這次他們加快了腳步,沿途中雖然還有些許阻撓,但不像強大的惡魔,這些再不能拖延他們太久,恩斯特焚燒著擋住道路的腐肉,在扭曲的空間中開啟一條迅速的捷徑。
而現在他們終於來到了這場詭異路途的終點了,至少恩斯特是這麼說的。
這扇門上是加龍洛特的徽記,它已經被侵蝕的不成樣子了,奧蘭多感覺自己的心跳微微加速,他把茱莉亞放在一邊尚算乾淨的地面上,低頭看著被折磨著的少女,如果他們失敗了,或許一切都完了,他們所有的掙扎,所有的磨難都毫無意義,但他仍有獲勝的希望,擺平一切,這是他唯一感的榮譽——毀掉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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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留在這裡安全嗎?”恩斯特說道。
“無論怎麼看,裡面都只會比外面更危險。”
恩斯特點了點頭,冷酷的聲音說道:“那麼我們說好了,不是嗎?”
奧蘭多向前走去,穿過臭氣熏天的幽暗宮殿,穿過病態的走廊和房間,地獄般的建築裡一片可怕的寂靜,彷彿整個宮殿都屏住了呼吸,在恐懼中顫抖。
他感到自己正接近這個黑暗的最中心,就是納垢的奴隸鎖住這片土地的地方,它現在離得如此之近,他幾乎能嚐到它的味道,幾乎能感覺到它的黑色力量在通道中振動,一陣沉悶的悸動穿過肉一樣的牆壁,幾乎像敲鼓的聲音。
當奧蘭多推開這裡的門時,潰爛的大門像是瞬間化成一片木漿,詭異惡臭的風從中撥出,剩下的是一片死寂。
已經習慣了蟲類的沙沙聲和老鼠的尖叫,奧蘭多覺得這寂靜不知怎的更可怕了,甚至連那些融進牆壁裡哭泣的東西也靜止了,他們腐爛的臉變成了垂死的面具,奧蘭多感覺到他們的眼睛正在盯著他。
“讚美奸奇。”恩斯特用奧蘭多聽不見的聲音說著,跟上步伐。
奧蘭多走這個最為空曠高大的空間,巨大的半圓拱頂延伸到十數米高,這裡也是腐肉延伸的最為稀疏的地方腐蝕在這裡似乎並沒有那麼深,讓這裡看起來只是一個荒廢許久般的城堡。
但令人驚懼的是在其中心的位置,一座用人的軀體搭建起來的詭異高臺,說不清有多少人的血肉融入在其中,那些血肉似乎被加工的凝脂塊般堆在一起,其中甚至有可以見到的蠕動的內臟肌肉和骨骼。
奧蘭多抬頭看到高臺的頂端,那是一張怪異的王座,在上面端坐的人令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那是他的父親賈斯特男爵。
而現在男爵的身軀彷彿被怪異疾病侵蝕後剩下的一切,他還活著,肺部壓縮舒展喘息,心臟跳動,幾乎別骯髒的白色凝成一片的雙眼微微動著,頭上垂下枯槁的髮絲,而他手中持有的正是腐化之斧,現在這件混沌的神器正散發著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恩斯特抬起頭,他看見了拱頂上垂掛著的巨大喪鐘,那就是敲響納垢嘉年華的喪鐘,而眼前的儀式正等待著最後的時刻,瘟疫之神的蒼蠅魔文被它的邪惡力量燒得閃閃發光,烙在宮殿顫動的肉體上,滴著發光的膿汁,還有蠕動的蛆蟲。
“你們讓我久候多時了。”貝拉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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